“听闻了嘛,乔家要来和亲的小姐长得貌美倾城,堪称绝色,别说站在一起,跟咱们主公还挺般配。”
“般配有何用?乔家小姐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乔家欠咱们主公的,你可别将那未过门的乔家女看的太好,老夫人可是不喜,咱们得见颜色行…”
叽叽歪歪的两名婢女还未讲完,迎面碰上了在长廊散步的红衣女子,见此连忙噤声,恭敬的站在一旁,待手持竹竿的红衣女子从她们身前走过,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名端着茶点的婢女跟在红衣女子身后。
她是新来伺候的,不懂刚才两位姐姐为何那么怕宋姑娘,于是停下来多问一句:
碧螺“姐姐你们为何那么怕宋姑娘?宋姑娘待人和善,挺好的啊。”
“你是新来的?”年长的婢女问。
新来的婢女道:
碧螺“我叫碧螺,刚入府还不到半个月,老夫人派我去伺候宋姑娘,她可好了,还经常给我吃点心。”
那婢女忽做一副诧异的表情,“点心?!”
碧螺歪了歪脑袋:
碧螺“有什么问题吗?”
另一名婢女好心提醒,“你别看这位宋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好说话又温柔,她当年以瞎了一双眼的代价救了老夫人,还跟着主君随行,几次三番救主君性命于一线,虽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可仗着这两点主君和老夫人都很看重她。”
“但不知为何前些时日府中总有人突然暴毙身亡,在死之前都吃过宋姑娘给的点心,对此老夫人勃然大怒,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听到这话,年纪尚小的碧螺不由得小脸一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如果没记错,她刚才应该吃了半盘吧……
片刻后,姗姗来迟的宋姑娘进到大厅,厅内人还不少。
老夫人(徐夫人)、主君生母朱夫人、主君魏劭的表妹郑楚玉、堂弟魏俨、以及家臣魏朵。
魏朵见宋姑娘进来,起身去扶她坐下,宋姑娘在老夫人面前是有特权的,可以说她的地位仅次于老夫人之下。
即便瞎了眼老夫人依旧喜欢,后悔自己不曾有个女儿。
老夫人朝她唤道:
老夫人“焕颜,来,坐我身旁。”
宋焕颜寻声面向老夫人的位置,声色娇柔却又不失一股伶俐:
宋焕颜“多谢老夫人好意,但今日府中要商议大事,焕颜是外人,不适合坐那个位置,坐这既好。”
吃醋的郑楚玉话里带刺:
郑楚玉“哼,宋姑娘这话说的可是低调了,你若是外人,我岂不是外人中的外人了?”
宋焕颜驳回她道:
宋焕颜“楚玉妹妹这是讲的哪的话,太不懂事,岂不是要伤了老夫人和朱夫人的心?还是说觉得老夫人厚此薄彼,亏待了你?”
段位不高的郑楚玉三言两语便被宋焕颜给带进沟里了。
她爱慕魏劭多年,好不容易盼着魏劭跟苏俄皇断了关系,如今又冒出乔家女?!
还什么貌美倾城?!
郑楚玉不高兴,自想找人发泄,只可惜她这人不长记性,也不带脑子,在宋焕颜面前她从未讨到半点好处,反而让自己在老夫人和姨母面前的形象越发不堪。
这一切她都怪在了宋焕颜身上!!
老夫人是护短不假,但并非护郑楚玉,而是偏袒宋焕颜,她道:
老夫人“焕颜讲的对,若是楚玉你觉得我们魏府亏待了你,大可离开,魏府多一个亲戚少一个都无所谓,别在我眼前搬弄是非。”
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这独一份的偏爱,谁会想不开在明面跟宋焕颜过不去?
属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朵不动声色的憋着笑,每次主公让自己来照顾宋姑娘时都能看一场好戏。
他低下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宋焕颜,发现她神情自若,似乎从遇见时就不曾见过她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属实有些特别,这也是魏朵第一次跟宋姑娘离的这么近,隐约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夜来香。
小插曲过后,老夫人说起正事,其实也算不得大事,再过几日就是魏劭要迎娶乔家女过门的日子,老夫人虽然没有直说什么,但她的意思是既过了门就是魏府的人,劝那些动歪心思的人都收敛点,她年纪大了,眼里容不得脏东西。
然而身为儿媳的朱夫人却不曾听进去,身为一位母亲,她满眼都是自己儿子,当年乔家不肯派兵援助,导致公公和夫君战死,如今乔家想求和便用嫁女这一招,她怎会让乔家的如意算盘打响?
郑楚玉自然是要给乔家女穿小鞋的,她不喜欢任何靠近表哥的女人,哪怕所谓的乔家女是明媒正娶,她也得想法让她在乔家待不下去。
作为堂弟的魏俨对此事无感,一个乔家女不需要他做什么,妇人之间的算计和城府就足以让她难堪,他只需要看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说起魏俨,他在魏府的处境倒是有些尴尬。
他乃魏劭姑母与匈奴人逐日王乌珠屈所生之子,身世特殊,即便能力卓越,才干不曾输给魏劭,却因出身问题难以得到充分施展。
更别说有人会觉得自己可以有所成就。
直至宋焕颜来到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