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肖珏离开的身影,上官芷悠悠地叹了口气,“珏哥哥真是不开窍呢,都走了也不肯叫一声亲昵的,上官妹妹这四个字听起来显得多陌生,难道他不知道吗?”
“芷儿对珏儿有意?”高人问。
他虽常年居于深山里,但除了日常教导他们时会出来,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闭关辟谷。
明明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却比和尚还要讲规矩,条条框框事无巨细,但情商这方面高人是一看便知。
上官芷回眸一笑,轻声道,“师父这话就说错了,我对长得好看的都有意,我家还有一位哥哥,芝兰玉树,容颜清俊,长得可不比珏哥哥差。”
“你这丫头…胃口不小。”高人的语气里略有几分纵容的意味。
他久居深山早已不受世俗所谓的约束,因此不论是一夫一妻或者是一妻多夫对他来讲并无太大的区别,你情我愿的事,两个人也好三个人也罢,都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即便身为长辈也无权干涉。
这些年高人将她当做了半个女儿,尽管他从不说明对她好的缘由,上官芷也能猜到跟紫鸢姨脱不了关系。
话说回来,她已经很久不曾回烟雨阁看过了。
上官芷征求师父的意见,她说道,“师父,我可不可以下山玩一趟?我想回去看看母亲和紫鸢姨,若是可以,或许我能替您老人家关心一下紫鸢姨,您说是不是呢?”
原本高人并不打算同意。
但听到紫鸢的名字时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高人叮嘱道,“半月之期,不可逾越。”
“好!”
*
按照高人所给的图纸从小道下山,一路上上官芷倒不曾遇到土匪或路人,这条小道帮她直达回京,但两人俨然忽略了一个问题,上官芷没有马车也没有马,若凭两条腿回去岂非要走上一两月?
上官芷意识到这一点也不曾原路折回去找师父帮忙,以师父全乎的心思他不可能猜不到这点,只能说是故意而为之,或许是猜到了会有机缘出现吧。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回眸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往这个方向驶来,不假思索上官芷便以身挡住去路,早早的来了个碰瓷。
那少年看见了突然拦路的姑娘,手拽缰绳紧紧往后一扯,任由粗糙的绳子划破掌心,他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察觉不到痛一般。
随着马儿距她还有一米时稳稳落下,上官芷轻松口气,她仰起头,勾唇道,“这位哥哥是要去京城吗?可否方便搭我一程?”
面对眼前姿色倾城的少女,少年有一瞬间的失神,天生貌美的容貌是上天给予的,是恩赐也是劫,就看拥有的人会如何做。
见她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少年不曾婉拒她的请求,他朝上官芷伸出手来,“上马。”
这人的声音既冷冽又不失霸气,给人的感觉像是练家子。
上官芷将手搭上去,少年轻轻一拽,随着少女裙摆飘扬,她坐到了马背上,习惯性将手搭在少年的肩头,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她接着问道,“这位哥哥你叫什么?到了京城我请你吃饭可好?”
少年淡淡道,“我姓何,何如非。”
“我叫上官芷,多谢何哥哥。”
很快,在何如非快马加鞭的赶路下,临近天黑时两人回到了京城。
何如非在烟雨阁门前将上官芷放了下来,这一路他都不曾说什么话,但对她的话都是有问必答,分别前也叮嘱她姑娘家只身在外要多留个心眼,“若是今天遇到的不是我,而是歹人,那么你就危险了。”
上官芷乖巧道,“何哥哥不必担心,我自认为看人很准,今日之事多谢何哥哥了,明日在宝膳酒楼我请何哥哥吃饭,一定要来,说好了!”
何如非本想拒绝,但上官芷说完便进到了烟雨阁里,他只好默认了,左右他对这位刚认识的姑娘有几分好感,印象还不错,赴约一趟家中那边应该是无妨的。
待他驾马离开,故作进去的上官芷却又折返到了门前,她看向何如非的身影,不禁对这位姐姐生出几分好奇,“明明是女子,偏偏比男子还要像男子,真是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