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卓翼宸？
这个名字不存在于前世的记忆里，可为何如此的熟悉？
上官芷忽然瞳孔涣散，仿若全部的意识都被抽离出了体内，更多的回忆涌入脑海，直至一副了无生气的躯壳倒下，然后被身后的紫鸢稳稳接住。
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惜，对另一个自己讲道，“你不应该这么刺激她的，这一世我们或许能够护住她…”
另一个紫鸢却只是冷笑， “能不能护住你自己最清楚，都说神女爱世人，亦救世人，殊不知神女也有自己最无力的时候。”
“我说的对不对？文潇神女。”
……
贞元年间，掌管人妖两界的白泽神女意外身亡，白泽令不知所踪。
失去管控的妖兽在人间肆意流窜，多起血腥凶案层出不穷。
听闻东街齐家的千金晨起的花轿刚送出没多远，不过两三个时辰，在郊外的竹林中便发现了抬轿人的尸体。
那花轿里满是鲜血，齐家小姐不知所踪，只在花轿底下找到一张新婚请帖：
刻着【水鬼娶亲】四字。
天下大乱，迫于形势，朝堂下令组建缉妖司，缉妖平乱。
天都城.卓府
庭院花池旁，一袭玄色衣裳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看书，看似是看书，可注意力都看向了身旁扎着麻花辫的青衣少女。
此时青衣少女对着花盆里枯萎的玫瑰张开掌心，她闭上眼，随着掌心释放出微弱如萤火般的光芒时，枯萎的玫瑰逐渐绽放，一如盛开时那般鲜艳。
看到花开，少女眼前一亮，她将盆栽递到收回视线的少年前，那喜悦的模样更像是在跟他炫耀。
仔细一看，少女笑无声，也不曾开口，原是哑巴。
她没有名字，被少年带回府中时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卓翼宸第一眼见她时便着一身破烂的青色衣裳，瞳眸灿若星辰，在挑选衣物也选了青色，当卓翼宸想为她取名青衣时，少女却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字：阿芷。
“阿芷？”当卓翼宸唤出这二字时，少女忽然眸光一滞，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卓翼宸觉得这个名字很好，但他习惯唤她小哑巴，也只有他这么唤。
他温柔道，“小哑巴治愈术比从前精进不少，相信再练习一些时日，很快就能将你弄死的这些花重新救活了。”
看似是安慰，却更像是毒舌。
阿芷朝他做了个鬼脸，以为能从公子口中得到夸奖，没想到开口便损人。
她不高兴的抱着盆栽往一旁的凉亭中去。
见小哑巴真生气了，无意惹她的卓翼宸连忙起身去安抚。
阿芷不理会他，要知道为了治愈枯萎的花草树木，她背地里练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结果还被打击。
卓翼宸轻声哄她， “小哑巴，别气了，本公子给你卖西街上的玉酥酪可好？要不去衣品斋拿两件衣裙，让店老板新制的青色衣料，想要吗？”
阿芷背对着他，垂眸不悦，她也不是七八岁的孩子，不是吃的穿的就能打发。
她转过身，气呼呼的手指比划，【我会治愈术，公子为何不让我入缉妖司？】
卓翼宸眼神暗了下来，他避而不谈，抬手轻轻抚摸青衣的脑袋，语气轻柔，不似平日里对外人那般冷淡。
在他眼中，阿芷时最特别的。
她像人，却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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