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李沉舟和萧秋水被迫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谈。
其他六人躲的老远，柳随风更是随手拿了一个红绣球挡在自己身前，仿佛觉得只要我看不到对方，对方就看不到他一样。
菩瑶坐在两人中间，她悄咪咪瞥了一眼左边的李沉舟，再看向右侧的萧秋水，还没等说什么，两人同时拽住她的手腕，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敌视。
然而下一秒，菩瑶却将他们搭在腕处的手牵引在一起，语气轻柔而笃定道，“你们都是我的莲花哥哥。”
李沉舟剑眉微皱，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但随着菩瑶将离心镯的母镯为他带上，属于‘李相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属于另一个江湖的天之骄子的记忆和情感贯彻了他的身心，退无可退，直至接受。
“李相夷…是李莲花？”李沉舟在得到菩瑶肯定的承认后，他迟疑一下，再看向萧秋水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李沉舟接着问道，“那萧秋水跟李莲花又是怎么一回事？”
“准确来说他体内有莲花哥哥的灵魂，你有他的七情六欲，但属于莲花哥哥记忆的那一部分是分散的…”菩瑶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如果按照六道轮回的法则，他们有李莲花的痕迹，却不是李莲花。
“我没有找对人，是嘛。”菩瑶眼神黯然，她这句话仿佛不是在问李沉舟和萧秋水，也不像是在问她自己，冥冥之中，天道的声音给了她提示。
【斯人已逝】
只有四个字，依旧简单明了。
菩瑶的执念在于寻找李莲花的转世，可她忽略了转世的法则中，投入轮回之流的灵魂早已不是从前的人。
经过彼岸花海、奈何桥、黄泉路、孟婆汤，属于生前的记忆和情感一点点被剥夺，直至化为一片空白。
听到她似是质疑的话语，刚才还反目为敌的两人瞬间统一了某种战线。
他们看不惯的是对方，但如果菩瑶主动放弃了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但李沉舟不想承认自己是李莲花，对萧秋水而言他拥有李莲花的灵魂，但却明显能认知到情感有所差别，萧秋水是萧秋水，李莲花是李莲花，李沉舟亦是李沉舟。
他们自身认识到了这一点，菩瑶如是。
菩瑶温柔的看向李沉舟，她对他的感情依然复杂，他是她化形后遇到的第一个过生日且有血有肉的存在，她不可否认那份心悸是为了他而存在，她确认自己喜欢李沉舟。
她道，“沉舟哥哥，抱歉。”
“不需要抱歉，我心甘情愿。”
李沉舟牵住她的手，目光深情，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哪怕被当做替身也无所谓，他自私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比成为天下第一还要执着。
另一边，萧秋水同样牵住她，望向她的眼神就好像‘李莲花’回来了。
那种很安心的温柔让人沉迷。
他轻声道，“我最希望的是你安好，不要执着于我，我至死所牵挂的只有你，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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