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距离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惨白的灯光打在墙上，映出一片冰冷的光晕。张桂源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江杺的家属在吗？"护士推开门问道。

张桂源站起身："我是她同学，她家长还没到。"

护士点点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你是第一个发现她发病的人？"

"是的。"张桂源犹豫了一下，"她...她的病很严重吗？"

"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服药和定期复查。"护士翻看着病历本，"这次是过度劳累加上情绪波动引起的急性发作。你是她同学的话，平时多照顾她一些，别让她太累。"

张桂源点点头，跟着护士来到病房。江杺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给她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暖色。

"感觉怎么样？"张桂源走到床边。

江杺转过头，眼神有些躲闪："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你..."张桂源在床边坐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心脏病？"

江杺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江杺的声音很轻，"我不想被特殊对待。在以前的学校，大家知道我有心脏病后，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了。体育课我只能坐在旁边看着，春游秋游也不能参加...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

张桂源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他想起今天体育课时，她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样子。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以后体育课我陪你。"

江杺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不用这样的..."

"我说到做到。"张桂源打断她，"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被特殊对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江杺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眼眶微微发红："谢谢你。"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杺杺！"

"妈..."江杺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桂源站起身："阿姨好，我是江杺的同学。"

"谢谢你送杺杺来医院。"江妈妈握住张桂源的手，"这孩子总是不听话，明明身体不好还非要转学..."

"妈！"江杺急忙打断她。

张桂源看了看江杺，又看了看江妈妈："转学？是因为身体原因吗？"

江妈妈叹了口气："是啊，一中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杺杺的身体吃不消。我们想着换个环境，让她轻松一点..."

"妈，别说了。"江杺的声音带着恳求。

张桂源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江杺苍白的脸色，想起她书包里的英文原版小说，还有课堂上认真记笔记的样子。这个女孩，明明身体不好，却还在拼命学习。

"阿姨，我先回去了。"张桂源说，"江杺，你好好休息。"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桂源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拿出手机，给篮球队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