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黑袍那里得知赤井秀一是自己的表哥后,她如遭雷劈,接着胃里开始翻滚,她一边干呕着想吐出点什么,一边开始掉眼泪。直到呕得面色发白,再也流不出眼泪她才虚弱地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的同时她的认知也在被重塑。
有人曾说过,失散多年的兄妹会在未来相见时对对方产生一种类似一见钟情的情感。那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是来自不幸福之人的深切诅咒。扭曲而又热烈。
霓虹并不是不允许表兄妹结婚的,甚至还有“鬼母鬼父”的禁忌之恋。但这一切对于受过正常教育的她来说,无疑是比诅见更可怕的事情——瞧瞧,母债女偿。
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的玩笑在她这里成了命运降下的惩罚。深爱的人、她曾幻想过未来的那个人居然是她的亲表哥、她母亲的姐姐的大儿子。这算不算是父母违背人性的研究引来的恶果?
宫野明美自诩是个温柔好脾气的人,但在恢复了力气后有些失控地想要毁灭一切她目光所及的所有物品。
就在这时,那个穿青袍的神秘人突然出现,伸手拉住了她。很神奇的,她身上的暴戾因子被那只白净有力的手轻轻一握,转瞬消散。
与青袍人一起来的,是波本和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男人。赤井秀一的眼中难得出现了慌乱。以及望向她就一直存在的细碎的带着愧疚的喜欢。很淡很淡,但不是没有。
瞧,他不止是利用了自己,还不知觉的喜欢上了自己这个潜在的犯罪分子。宫野明美扯起一个笑装作自己感知不到心口传来的密密的刺痛感,抢在男人开口之前先说话了:
“表哥。”她听见自己这么叫他,声音带着哭过的哑:“好久不见。”
赤井秀一眼中的光攸地一下黯淡下来,但是依旧保持着那副轻风淡云的样子:“好久不见。”
降谷零站在两人中间,明显很是为难。宫野明美看向他:“零君,好久不见。母亲生前也常常念叨着你,她若是能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是欣慰吧?那个总是受伤的小男孩儿也长大成了守护国家安全的公安先生了。”
宫野明美顿了顿又为自己前不久给国家造成的十亿元损失道歉:“那起抢劫案,我很抱歉。重生之后我会想办法攒够这些钱还给政府——我会保证它们的来源是干净的。”她没有解释,没有把责任推卸到“组织的逼迫”上面,只是平静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降谷零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组织给霓虹带来的损失少说也有几千亿,这还只是一年内的财政损失。所以她在组织迫胁之下所做的事根本不够看的,甚至她本人也在任务完成后死在琴酒的枪之下……可这终究是一起曾经轰动一时的抢劫案,甚至还牵扯到几条生命,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察……他不能把她看做是完全无辜的普通人。毕竟每个罪犯都有苦衷,他不能因为嫌疑人犯罪背后的悲惨故事就原谅他们。那样就太对不起毕业那天宣誓时警徽上的樱花,更对不起他想要守护的身后的人民。
宫野明美说出这话的本意也不是要他承认自己的无罪,别说他是一个视国家如恋人的无性恋,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厚着脸皮说自己是被迫的。犯罪者本就低人一等。她只是想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能够让她弥补他们一家人犯下的错,能够让妹妹在未来不那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