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等了几秒又“吱呀”关上,玄关处的狐狸正脱下运动鞋换上一双凉拖。他往地上放书包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沙发上坐的凹进去的女孩。
“你怎么在这里,繁繁。”宫辰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慌乱。“你没回家吗。”
繁须抬眸淡淡的注视着手忙脚乱的宫辰酒,他的手一会摸摸裤兜,一会口袋,哦不,他的校服衬衫今天放在学校了,他只穿了一件短袖,但今天的短袖有点特别。
北阳市的天气也不算特别的热,但穿短袖的学生也不少,基本上都是男学生,青春期的少年难免火气旺,只要不生病,学校和家长双方是不管的。
繁须没有应他的声,他只是起身上了二楼,繁须一句话都不说的这种情况很少见,经常是在生气的时候繁须才会一言不发,闷头干自己的事。
“繁繁,你听我解释。”宫辰酒最害怕繁须生气了,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经常,在他只能听,不熟悉说话的时候逗他说。“妈妈生气了,妈妈不要你了。”可是到了最后,妈妈真的不要他了。
自责,害怕,恐惧,崩溃,集于一身。从此他就特别特别害怕自己最爱的人生气,他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没人会要他,他就会像没人要的小狐狸,惹人厌弃,人人唾弃。
这一点繁须是知道的,宫辰酒一直以来都把繁须当做他最爱的人看待,他对他无话不谈,丝毫不掩饰任何东西,但上了高中,他似乎有些害怕繁须接触他所存在的事物里了。
繁须没有因为他的急切而又害怕的呼唤而回头,他朝着宫辰酒的房间走,打开了衣柜,衣柜里只有十几件衣服,但在繁须看来很少了。
他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取下衣架,叠好放在小臂上。宫辰酒站在门口,看了半段他的举动,宫辰酒因为害怕剧烈而的喘气,繁须看着他关上了衣柜。
“换上吧,把脏衣服换下来,我明天让陈阿姨去扔掉。”繁须说着就要去脱宫辰酒的衣服,刚接触到衣服的手顿了顿,他抬眸注视着宫辰酒。
宫辰酒也反应过来,尬笑着拿起繁须放在小臂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关上房门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换好衣服开门低眸就对上了繁须那探究的眼神。
“说说看吧怎么回事。”繁须没有恼怒,他语气很平淡,毕竟胳膊那里青紫的一大块,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为了保护他,宫辰酒才去质问郭景的,他没有理由对他发脾气。
宫辰酒拉着他到一楼的沙发上坐下,宫辰酒低着头,宛然一副闯祸了的小屁孩事情败露的无力感。“我本来只是在问郭景为什么要堵你。”
宫辰酒这个人在繁须面前根本不擅长撒谎,但在繁须眼线之外撒过谎的次数堆积起来估计比珠穆朗玛峰还高。
“那你问出来什么没有。”繁须一改以往的沙雕,现在宛如一副“专业心理医生”的架势盘问着宫辰酒。
“后面你走之后,因为我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分神才被打到了,到最后也没盘问出什么,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打架。”宫辰酒一脸委屈巴巴,放谁都会被他的狐狸心肠骗过去,可谁又能料到他背着繁须是一个内心阴狠,打架和怼人丝毫不留情的顶级腹黑男?
“行。”繁须突然站起身,眼眸微眯撇了撇嘴看着宫辰酒。“那这回换我照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