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往生门开与双生镜魄
林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往生镜纹在皮肤下如活物般游走。
柳妈抛出的翡翠耳坠碎片悬在半空，每片都映出她惊恐的脸——那些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血咒纹路竟与她手背的镜纹形成共振。
“暗河教的秘术...是要把我炼成镜灵载体？”林溪后退半步，脚跟抵住祭坛边缘的往生镜纹。地下传来的腐臭气息更浓了，门缝里渗出的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惨白的手臂在抓挠。
柳妈甩袖击落晓妍的剑，黑链如毒蛇缠住三小姐的镜面分身：
“初代容器用分魂术逃了十年，现在该你这第七代来还债了。”她指尖弹出青铜针，精准刺入林溪腰间的“魂门穴”，“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你母亲的血咒，让你的七情魄比任何人都纯净。”
七情魄突然如沸油翻涌，林溪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
母亲在镜中流泪、三小姐母亲被匕首刺穿咽喉、大公子将青铜令牌按在往生镜上...镜中黑影趁机从识海深处爬出，握着染血匕首的手与她的手腕重叠。
“林溪！用混沌之火灼烧穴位！”晓妍咬断黑链，狼首戒指的银光却在黑雾中微弱如烛火，“柳妈用的是锁魂针，会切断你与混沌之力的连接！”
林溪咬破舌尖，发现灵泉在喉间凝结成冰。
黑影的匕首已经抵住她咽喉，镜面般的瞳孔里倒映着祭坛上的大公子——他正痴迷地看着往生门，指尖抚过令牌上的镜纹，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
“大公子根本不是宿主，他只是个引路人。”柳妈踢开三小姐的镜面，翡翠耳坠重组完毕，悬浮在林溪眉心三寸处，“真正的宿主...是你体内的第七魂。”
黑雾毫无预兆的凝结成锁链，将林溪拽向往生门。
她看见门内深处有座巨大的镜台，台上躺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胸口嵌着染血的翡翠耳坠——那是母亲笔记里提到的初代容器。
“暗河教要的不是镜灵转生，是让初代容器借我的身体复活！”林溪猛然想起图书馆血书最后的字迹，“自由之身...原来镜灵想脱离镜面成为人类！”
柳妈冷笑：
“总算聪明了一回。可惜你的七情魄已经紊乱，镜魄很快就会吞噬你的主魂。”
她挥手扯开林溪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胎记——那形状竟与往生镜的裂痕完全吻合。
大公子踉跄后退，青铜令牌掉在地上：“你骗我！我才是镜灵选中的人！”
“你？不过是个能打开祭坛的钥匙罢了。”柳妈甩袖击飞他，“暗河教需要的，是同时拥有初代血脉与混沌之力的容器。”
林溪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识海，黑影的面容逐渐清晰——那是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镜纹状的疤痕。
黑影张开嘴，声音里混着千百个时空的回音：
“我们本就是一体，为什么要抗拒？”黑影的匕首刺入林溪心口，却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有金色光点从伤口溢出，“看，你的主魂正在消散，很快你就会成为我的...容器。”
三小姐挣脱黑链，将半枚玉佩按在林溪眉心：“用我母亲的灵魄拖延时间！她的镜魂与你母亲的分魂共鸣过！”
玉佩爆发出强光，林溪看见两个虚影在光中重叠——三小姐的母亲正将什么东西塞进母亲手中。
母亲转身时，她看清了那是半枚翡翠耳坠，血咒纹路与柳妈手中的完全不同。
“这是...净化咒文！”林溪抓住柳妈手腕，混沌之力顷刻间顺着玉佩的光脉涌回体内，“你用的耳坠是假的！真正的祭品是三小姐母亲的血！”
柳妈瞳孔骤缩，耳坠应声碎裂成黑色粉末。
往生门内传来不甘的怒吼，初代容器的虚影从门内扑出，却，在触及林溪的混沌之火时化作飞灰。
大公子趁机抓起令牌想逃，被镜纹缠住脚踝，拖向往生门。
“救我！我知道暗河教的总部在——”他的声音被黑雾吞噬，青铜令牌滚到林溪脚边，背面赫然刻着“镜魄”二字。
林溪将令牌踩碎，混沌之力化作银杏锁链缠住往生门：
“晓妍，用狼首戒指的力量封印门缝！三小姐，帮我稳住七情魄！”
晓妍咬碎戒指，银光化作狼形虚影扑向门缝，却在接触黑雾瞬间被染成灰色。
三小姐的镜面分身分裂成七块，分别镇压住林溪体内躁动的情魄：“小心！镜魄躲进了你的胎记里！”
果然，锁骨处的镜纹瞬间发烫，黑影的手从胎记中伸出，攥住林溪的心脏：“没用的，只要往生门存在，我就永远能在你的影子里重生。”
林溪想起图书馆残卷里的记载，将铜镜碎片按在胎记上：
“母亲说过，镜灵的弱点是...自己的倒影。”碎片爆发出强光，映出黑影的全貌——那是个穿着初代容器服饰的少女，眼中却含着与林溪相同的倔强。
“原来你就是我的镜魄...”林溪轻声说，“母亲用分魂术把你困在镜中，你反过来想吞噬我。”
镜魄的动作顿住，眼中闪过挣扎：
“我在镜面后看了十年...看你被当作容器养大，看你拥有我从未有过的阳光...”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我只是想活着，像你一样活着...”
往生门顷刻间剧烈震动，暗河教的咒文从门缝里涌出，缠住林溪的四肢。镜魄突然露出狠色，将林溪推向晓妍：“快走！我来挡住门！”
“你疯了？你会被永远困在门里！”林溪想抓住她，却被混沌之力弹开。
镜魄回头一笑，笑容中带着释然：“反正我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影子。”她张开双臂，镜纹从胎记蔓延至全身，“这次...换我来当你的容器。”
林溪眼睁睁看着镜魄化作光尘，与晓妍的狼首虚影、三小姐的镜面碎片一同封死了往生门。
地面的镜纹逐渐褪色，侯府花园的晨雾中，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场荒诞的梦。
晓妍颤抖着捡起三小姐的镜面残片，碎片中映出一行血字：【暗河教圣女...就在侯府】
林溪握紧母亲留下的铜镜碎片，发现碎片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
【当镜魄与主魂共鸣时，往生镜将重现人间】。她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锁骨处的胎记已变成淡金色的银杏叶形状——那是混沌之力与镜魄融合的印记。
“我们该去查查，侯府还有多少人的瞳孔里...藏着镜纹。”林溪轻声说，指尖抚过温热的胎记，仿佛能感受到镜魄残留的温度，“我好像听见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在呼唤。”
晓妍点头，狼首戒指的碎银在她掌心聚成细小的罗盘，指针正指向侯府西跨院的方向。
三小姐的镜面碎片猝不及防的飞起，拼出半张陌生的脸——那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手腕上戴着与柳妈同款的青铜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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