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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玫瑰香》
解雨臣用银匙搅动青瓷杯中的明前龙井,目光落在对面女子腕间的翡翠镯上。碧玉衬得她肌肤胜雪,正是他需要的那抹温婉颜色。
"苏小姐的档案很干净。"他将契约书推过雕花茶案,"每月二十万,直到我继承茶园。"
苏挽星抚平旗袍褶皱,指尖在"不得逾矩"条款上停顿:"解先生需要的是花瓶,为何选我?"
"会弹《平沙落雁》的活花瓶更逼真。"他目光扫过她膝头的古琴匣,"明日订婚宴,记得戴我送的红宝石项链。"
暮春细雨沾湿了苏挽星的鬓角。解雨臣撑开黑伞将她笼在身侧,檀香混着她发间的白兰香,在伞骨上凝成细密水珠。记者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他忽然低头轻吻她耳垂:"有人在拍。"
她攥紧他西装后摆,绯色从耳尖蔓到锁骨。当晚解家老宅的雕花床上,苏挽星将蚕丝被横在两人中间:"越界的是小狗。"
解雨臣支着头看她发间玉簪轻晃:"苏老师,契约第三条是什么?"
"绝对服从甲方要求。"她翻身时带起茉莉香风,"不包括陪睡。"
古琴课总在雨夜进行。苏挽星握着解雨臣的手拨弦,他腕间的沉香手串缠上她发丝:"苏老师手这么凉,是在紧张?"
"是解总学得太慢。"她抽回手调弦,窗外惊雷劈开夜幕,琴弦应声而断。解雨臣突然将她拽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后颈:"爷爷的管家在门外。"
苏挽星攥着他衬衫的手微微发抖,直到听见老式木门吱呀合拢。解雨臣抚过她腕间红痕:"演过头了?"
"解先生该交学费了。"她将断弦缠在他指尖,"这是第六节课。"
拍卖会上有人撞翻香槟塔时,解雨臣正握着苏挽星的手举牌。她旋身避开飞溅的酒液,高跟鞋尖踢起桌布挡住泼来的红酒。解雨臣揽着她的腰轻笑:"苏老师好身手。"
"家父教过几年咏春。"她摘下他肩头的玫瑰花瓣,"解先生雇我算赚了。"
梅雨季的廊下,苏挽星踮脚替解雨臣整理领带。他垂眸看她颤动的睫毛:"为什么总用茉莉香?"
"怕解总闻多了当真。"她指尖划过他喉结,"契约婚姻最忌动心。"
解雨臣突然扣住她的腰抵在朱漆柱上,青苔在他们脚下洇开水痕:"若我非要当真呢?"
蝉鸣骤歇的刹那,苏挽星咬破了他唇角的玫瑰膏。解雨臣抚着渗血的伤口低笑:"苏老师教得真好。"
生辰那日暴雨倾盆,苏挽星赤脚穿过回廊。解雨臣在琴房找到她时,檀木琴案上搁着撕碎的契约书。她握着他送的翡翠簪轻笑:"解总目的达到了,不必再演。"
"爷爷今早签了股权书。"他踏着满地碎纸走近,"现在该我付违约金。"
苏挽星被他掌心的钻戒硌疼指尖:"解雨臣!"
"嘘——"他将她沾雨的发丝别到耳后,"小狗来认主了。"
窗外石榴花坠入雨帘,古琴新换的丝弦震颤着最后的尾音。解雨臣吻去她眼睫上的水珠:"二十万买你一辈子,我是不是亏了?"
苏挽星将婚戒推进他指根:"解先生数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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