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

#《晨昏线》

解雨臣在凌晨五点十七分醒来，酒店套房的窗帘缝隙透进一线灰蓝。他轻轻移开搭在腰间的那条雪白手臂，丝绸床单上还留着暧昧的褶皱。

浴室镜前，他盯着锁骨处的咬痕。昨夜拍卖会后的香槟，画廊转角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有电梯里那个带着湿气的吻——每个环节都巧合得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解先生这就走？"

慵懒的女声从床上传来。苏晚裹着被单坐起，长发垂落在解雨臣昨晚亲手解开的肩带上。晨光描摹着她颈侧的吻痕，像幅价值连城的春宫图。

"九点有董事会。"解雨臣系领带的手顿了顿，"衣服我会让人送来。"

苏晚轻笑，赤脚踩过满地衣物，从他西装口袋抽走钢笔："留个纪念。"笔尖在他胸口游走，解雨臣呼吸一滞，看清那是他丢失的明代青花瓷纹样。

三天后，解雨臣在拍卖行再次见到苏晚。她穿着规整的香奈儿套装，正与他的死对头谈笑风生。当那幅《睡莲》赝品以天价成交时，解雨臣看见她藏在珍珠手链下的窃听器。

"解总感兴趣？"苏晚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香水味与那晚如出一辙，"这幅画背面有个有趣的记号。"

深夜，解雨臣在保险库找到被调包的画作。夹层里躺着苏晚的工作证——国际艺术品犯罪调查科。手机适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定位：明早七点，码头3号仓库。

暴雨再次降临。解雨臣推开仓库铁门时，苏晚正用枪指着跪地的拍卖行老板。她转头微笑，子弹精准打碎解雨臣身后的锁："就知道你会来。"

水珠从她发梢滴落，与那晚床笫之间的汗珠轨迹相同。解雨臣突然明白，从第一杯酒开始，自己就是她钓大鱼的饵。

"现在要逮捕我吗？"他逼近一步，皮鞋碾过散落的拍卖清单，"苏警官。"

苏晚反手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的微型录音器："只是通知你，赃款追回后，解氏能分三成。"她突然拽住他领带，"至于那晚..."

汽笛声吞没尾音。解雨臣扣住她后颈吻下去，尝到海风的咸涩与子弹的火药味。苏晚的枪掉在地上，却用膝盖顶住他腰间配枪："公私分明，解总。"

三个月后，苏晚的辞职信压在解雨臣书房镇纸下。窗外停着搬家公司的车，她正指挥工人搬运那幅《睡莲》真迹。

"这就是你的选择？"解雨臣按住画框。

苏晚抚平他皱起的眉心："国际刑警的规矩，结案后三个月内不能与涉案人员..."话未说完，解雨臣将新工作证塞进她领口——解氏集团艺术品鉴定总监，即日生效。

"现在我是你上司。"他咬住她抗议的唇，"苏总监，该加班了。"

夕阳穿透《睡莲》画布，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空荡荡的搬家车上。那支偷走的钢笔此刻别在苏晚胸前，笔帽随着喘息轻轻晃动，像在记录新的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