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铃却

【第四幕·上阳局】

沈砚的官袍沾着夜露，死死盯着眼前血污满身的萧玉鸾。她手中密函被烛火映得半透，太子私印如毒蛛盘踞在“崔氏弑后”四字上。

“殿下可知，谢无妄用东厂三百暗桩换您出冷宫？”他掀开密室暗格，取出一卷泛黄宗卷，“先皇后薨逝前七日，太医院所有脉案…都被换成了癔症。”

萧玉鸾（撕开染血的袖口）：“沈大人若怕得罪东宫，现在便可绑我去献媚。”（将密函拍在毒经上）“但您查了三年漠北军饷案，当真舍得放弃扳倒崔家的机会？”

沈砍（瞳孔骤缩）：“殿下如何知道军饷案？”

谢无妄（带笑嗓音自梁上传来）：“因为那批银两熔铸的银铃…正挂在崔贵妃脚踝上。”（跃下横梁，肩头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渗血）“沈大人听够戏了，该交投名状了。”

萧玉鸾猛然掀开密室西墙的帷幕——九十九盏长明灯下，竟供着先皇后灵位。

萧玉鸾（指尖抚过灵牌裂痕）：“沈家满门死于崔氏鸩杀，沈大人这孝衣…穿了十年吧？”

沈砍（捏碎茶盏）：“臣可以帮您，但有个条件。”（剑锋指向谢无妄）“我要他锁骨下那枚玉扣。”

烛火倏地摇曳，谢无妄突然扯开衣襟。狰狞的旧伤疤间，果然嵌着半枚染血的羊脂玉扣。

谢无妄（嗤笑）：“原来沈大人早就认出我了。”（拽断玉扣抛过去）“二十年前漠北沈氏被屠城时，您躲在地窖看的可清楚？”

【第五幕·金铃计】

五更鼓响，崔贵妃抚摸着脚踝银铃惊醒。守夜宫女横死榻前，眉心钉着片带血的杏花瓣。

“娘娘安好？”谢无妄的蟒袍掠过珠帘，指尖捏着个鎏金盒子，“臣特来献…长命锁。”

崔贵妃（打翻盒子）：“狗奴才！太子早该剐了你喂蛇！”（银铃突然炸开毒针）

谢无妄（徒手接住毒针）：“娘娘可知这银铃熔了漠北三千冤魂？”（突然掐住她脖颈）“就像您现在…熔了沈家满门的血！”

妆奁铜镜映出萧玉鸾的身影。

萧玉鸾（把玩着太子玉佩）：“母妃教过我，杀人要诛心。”（将玉佩浸入鸩酒）“比如告诉父皇，您与二皇兄在护国寺的‘雅事’…”

崔贵妃（嘶吼）：“稷儿是你亲哥哥！”

谢无妄（轻笑掰开她嘴灌酒）：“三年前春猎，娘娘把亲儿子推给鞑靼公主时，倒没念母子情分？”

琉璃盏砸碎声引来御林军时，贵妃已瘫软如泥。谢无妄将萧玉鸾拽进暗道，舌尖舔去她腕间血痕。

谢无妄（喘笑）：“殿下这招借刀杀人，比臣狠。”（突然咬破她指尖）“但您若再对萧承烨心软…”（在宫墙刻下血字）“臣就屠尽漠北军。”

【第六幕·长相思】

大理寺地牢里，萧景瑜摩挲着玉瓶轻笑。毒蛛顺着他苍白手腕爬进死囚口鼻，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

“督公的‘长相思’滋味如何？”他踢开脚下东厂番子的头颅，“告诉萧玉鸾，本王愿用谢无妄的命…换她一夜春宵。”

萧玉鸾萧玉鸾（挥剑斩断铁链）：“九哥的蛊虫养得这般好，怎么不治治自己的疯病？”（甩出染毒银簪）“比如这枚淬了母后血的‘朱颜碎’？”

萧景瑜（徒手接簪）：“好妹妹果然最懂我。”（毒血顺指尖蔓延时突然大笑）“但你可知，谢无妄每夜靠我的‘长相思’续命？”

暗处弩箭破空而来，谢无妄玄色大氅卷着血气落地。他腕间金铃与萧玉鸾的银铃相撞，竟震碎满地毒蛊。

谢无妄（剑指萧景瑜心口）：“臣的命硬，倒是九殿下…”（突然咳出黑血）“该担心自己能否活到及冠礼了。”

萧玉鸾（撕开他衣袖）：“你果然中了‘长相思’！”（将解毒丸塞进他唇间）“谁准你死的？”

谢无妄（就着她掌心咽药）：“臣若死了，谁帮殿下暖床？”（突然揽腰贴耳）“毕竟漠北军见到您背后的凤凰胎记…才会认主呢。”

【第七幕·凤啼血】

皇帝在钦安殿勃然大怒，太子呈上的“崔氏罪证”却突然自燃。灰烬里浮出萧玉鸾的生辰八字，朱砂写着“凰命克亲”。

“给朕绞杀这个孽种！”

萧承烨萧承烨（带兵破门）：“儿臣愿以军功换阿鸾一命！”（战甲还沾着漠北雪）

太子（轻笑掷出虎符）：“二弟不如解释，为何私藏漠北军械图？”（突然掀开萧玉鸾后领）“还是说…您早知她是漠北王族遗孤？”

谢无妄的绣春刀撞上太子咽喉时，萧玉鸾突然扯落衣带。凤凰胎记灼灼如焚，竟与殿前镇国玺的纹路一模一样。

萧玉鸾（冷笑）：“父皇当年灭漠北三十六部时，可想过传国玉玺是假的？”（举起真正的凤血玺）“毕竟真玺要染凰女血才能开——”

箭雨袭来的刹那，谢无妄将萧玉鸾护在身下。三支穿云箭贯穿他胸膛，血滴在凤血玺上绽出金光。

谢无妄（咽着血笑）：“臣的命…果然该死在您手里。”（拽过太子挡箭）“但殿下记住…您哭的模样…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