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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点，闹钟在枕边震动时，张本智和的手先于意识探向床头柜，清醒过后的智和，翻身下床，运动裤松垮垮挂在腰间，推开了佳奈的房门。

昨天聊到太晚，佳奈干脆和妈妈说不回家了，在这里住下，那肯定还是分床睡的。

晨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佳奈发梢镀上一层金。

"今天要去看初樱。"他嘟囔着坐在床头，手指却反握住佳奈的手腕，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虎口处的茧——那是握球拍磨出来的，和自己一模一样。

"十分钟好吗…"

"清醒一下，我们待会去坐车，而且...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纪念日。"

佳奈愣了两秒："纪念日？什么啊，你跟谁的约会纪念日啊"

“大头贴不算约会吗？”张本智和认真说道。

“十几岁拍大头贴也算约会啊”佳奈被智和的话搞得睡意全无，干脆起来收拾洗漱。

两个人出门在新宿站换乘JR线时，佳奈突然拽住他的袖子。

"智和，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智和看见月台广告栏里自己的海报。

海报上的少年穿着日本队队服，球拍挥出残影。

"好傻。"佳奈笑出声，"你打球时明明总是脸部用力。"

“你自己不也是”指着另一则广告牌上的树下佳奈。

“我这个广告拍的不好看吗，很好看啊，我的发际线都遮住了，很完美”

智和没接话，伸手把她的卫衣帽子拉下来盖住半张脸。

车厢里没什么人，佳奈靠窗坐下，头一歪靠在智和肩上。智和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柑橘香，那是他们初中时共用的洗发水味道。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逐渐变成农田，偶尔闪过几株晚樱，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

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当作响。智和在冷藏柜前犹豫，佳奈抱着两盒饭团从货架绕过来。

"鲣鱼干还是明太子？"

"明太子。"智和头也不回，"上次你说喜欢这个味道。"

佳奈把饭团放进购物篮，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其实我更喜欢腌梅子。"

智和动作顿住，耳尖慢慢泛红。佳奈憋着笑转身去拿饮料，冷不丁被他拽住手腕。

"那、那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选的时候眼睛在发光啊。"佳奈晃了晃手里的乌龙茶，"就像小时候抢最后一块蛋糕那样。"

智和哼了一声，却没松开手。

松前公园的入口处挤满了举着相机的游客。

佳奈把遮阳帽压得低低的，拽着智和往人少的方向走。

穿过一片梅林，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漫山遍野的樱花连成粉色的海洋，远处的松前城在花海中若隐若现。

"哇..."佳奈松开智和的手，掏出手机拍照。智和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踮起脚尖调整角度。

“帮你拍照吗？”智和问道

“好呀”佳奈拿出自己的拍立得递给对方。

拍了几张以后两个人准备边吃边等。

佳奈铺野餐垫时，智和蹲在旁边拆一次性筷子，两个人席地而坐。

远处传来小孩的笑声，几个穿校服的女生抱着书包跑过，樱花花瓣沾在她们的裙摆上。

佳奈摸出手机想自拍几张，智和凑过来，在她按下快门的瞬间挤入镜头，露出标志性的酒窝。

“卡哇伊！我要发到我的ins”

智和偏头看她，阳光穿过睫毛在脸上投下光斑，"记得发我一份"

午后的阳光暖烘烘的。智和枕着佳奈的腿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状的阴影。

佳奈无聊地数他睫毛，数到第十八根时，手机突然震动。

"美和？"她接起电话，声音放轻。

"嫂嫂！"电话那头传来张本美和的声音，"我哥去跟你约会了？"

佳奈低头看智和，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她小腹。"嗯...对呀，怎么了"

美和的声音突然压低：“啊，我还想跟你出去逛一逛呢，樱花开了，想约你去看呢”

佳奈笑出声："我们现在就在看樱花"

“啊…那好吧，我下次早点约你吧T^T”

“明天去逛街吧，刷你哥哥的卡”

“好呀，出去逛逛吧，那你们先约会，我就不打扰咯”智和听到话轻轻笑了几下

“你不愿意啊？”

“怎么会，给我宝宝花钱当然愿意”

下午智和靠在树干上玩手机，佳奈蹲在河边逗锦鲤。

水面倒映着她的身影，和飘落的花瓣纠缠在一起。

"佳奈。"

"嗯？”

"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混双吗？"

她突然想起那年的夏天，蝉鸣震耳欲聋，两人在乒乓球馆挥汗如雨。

"你发球总是出界。"

"那是因为你接不住！"

"明明是你太用力——"

智和突然吻下来，打断了她的话。锦鲤受惊潜入水底，涟漪一圈圈荡开。

"现在能接住了吗？"他贴着她的唇问。

佳奈笑出声，指尖戳他胸口："张本选手，你的心跳声比乒乓球声还响。"

回家的电车摇晃着穿过暮色。佳奈靠着车窗打盹，智和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发呆。

佳奈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他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闻到洗发水的柑橘香。

初樱的花期很短，但此刻的时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