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傅临川每天都会来探望她,有时带着一束白玫瑰,有时带着一份精致的餐点。
"你不用每天都来的。"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傅临川正在削苹果,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水果刀:"我喜欢听你拉琴。"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峻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听过我拉琴?"
傅临川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三年前,你在维也纳的街头演奏,我就在那里。"
苏晚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她最艰难的时候,为了凑够学费,她不得不在街头卖艺。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的琴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凉。
"我记得那天。"苏晚轻声说,"有一个陌生人给了我一把伞,还留下了一张支票。"
傅临川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苏晚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那个人......是你?"
傅临川点点头:"你的琴声里有故事,我想听你讲完。"
苏晚的眼眶有些发热。这些年,她一直想知道那个神秘的资助人是谁,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帮我?"
傅临川站起身,走到窗边:"因为我在你的琴声里,听到了和我一样的孤独。"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右手微微颤抖。那道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的手......"她轻声问,"是怎么伤的?"
傅临川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转过身,眼神有些躲闪:"一场意外。"
苏晚没有再问。她能感觉到,这个话题对傅临川来说很痛苦。
"我给你拉一首曲子吧。"她突然说。
傅临川有些惊讶:"在这里?"
苏晚点点头:"就当是......谢谢你。"
她从琴盒里取出小提琴,轻轻架在肩上。琴声在病房里流淌,是那首《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这一次,她没有晕倒,而是完整地演奏完了整首曲子。
傅临川闭上眼睛,仿佛沉浸在她的琴声中。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轻声说:"很美。"
苏晚放下琴,突然注意到傅临川的眼角有泪光闪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临川,脆弱而真实。
"我该走了。"傅临川突然站起身,"公司还有事。"
苏晚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她看着床头柜上的白玫瑰,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