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日光渐亮,上班族挤地铁挤公交,马路上交通繁忙。
车流汇成长河,宋亚轩的黑色奔驰堵在半路。
上班高峰期车鸣此起彼伏。
宋亚轩确不着急,别人上班,她下班,只是这喇叭声让感冒头晕的她感到焦躁。
宋亚轩手挂在车窗上撑着脑袋,有点儿不耐烦,拧了下眉。
两分钟后车流缓缓移动,宋亚轩行驶了一会儿,到分岔路口的时候脚一踩油门离开了繁忙的主干道。
回家后宋亚轩到浴室冲了个澡,感冒不能洗头,但她受不了,湿露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高档校区好在冬天暖和,宋亚轩只穿一件浴袍都不感觉冷,高层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宛如蝼蚁。
她光着脚丫在地上走,来到床边坐下。
宋亚轩手撑在身后,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烟,打火机咔嚓一声,宋亚轩将打火机扔回床头柜,缓吐出口烟。
一根烟过去,她仍保持这个姿势。
等到燃尽,她抬手,将烟碾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头发晾的差不多,宋亚轩一拉系带脱了浴袍扔在地上,赤裸身体躺进被里睡觉。
到中午12点多,床头手机铃声大响。
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宋亚轩即使生病了睡眠也没有变好,被吵醒睁眼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有所动作,手摸索着从被窝里伸出拿手机。
屏幕上一串座机数字,这个号码是没有备注信息,但是宋亚轩格外熟悉。
她皱眉,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生活日复一日,晚上值夜班,白天睡觉,仿佛游离主流人群的孤魂野鬼。
宋亚轩没再见过刘耀文,自从那天在医院见过一面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生活好像没什么影响,宋亚轩照常上班,吃饭,睡觉,太正常不过的一个上班族。
这天上白天班,宋亚轩下午六点多下班,回去的路上毫无意外,又碰上下班高峰期。
车排成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
宋亚轩正百无聊赖时,有电话打进来。
宋亚轩瞥一眼屏幕接通电话。
“下班了没呀?我记得你今天上白天班来着。”男生朝气的声音夹带着嘈杂喧闹的背景音一股脑挤进宋亚轩的耳朵里。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方向盘:“没啊,临时有事加班。”
“你他妈放屁呢,撒谎你先把你那边的车窗关上,我都听到鸣笛声了。”
宋亚轩其实就说着玩儿,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纪糖是宋亚轩的朋友,除了有钱,脸长得好看,其他一无是处,性格暴躁还矫气。
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问你晚上出来不?”
宋亚轩:“不去。”
“看你能的,当个医生都快成仙了,简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宋亚轩:“闭嘴,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游手好闲啊。”
纪糖:“我哪儿游手好闲了啊,我好歹是个有工作的富二代。”
前方车流缓缓移动,宋亚轩挂了前进挡:“哦,你还挺骄傲。”
纪糖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上夜班不出来玩儿我能理解,晚上休息还不出来玩我就不理解了,大晚上不出来玩儿,你干嘛去呢?”
宋亚轩理所应当:“睡觉。”
“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好好的当什么医生,医生这活是人干的吗?天天累的要死要活还要看病人脸色。”
视野渐渐开阔,宋亚轩车速渐快,两旁建筑物迅速倒退。
听着耳机里纪糖的话,她唇无声勾起,几分嘲讽,话出口也不知几分真假。
“为了活命啊!”
宋亚轩最后没回家,纪糖本想找个饭店一起吃饭,给宋亚轩拒绝了,两人约在芳吟街。
芳吟街不是商业区,附近小摊小贩,老式居楼林立,格楼木窗朝两边打开。
到芳吟街,宋亚轩一下车就看见纪糖蹲在路边吃煎饼。
纪糖本来就白,冷天气一冻脸色更是苍白。
宋亚轩手插风衣兜里,往路对面走去。
街道两旁树叶掉光,枝杈光秃,枯枝灰败。
纪糖被冻的发抖,看到宋亚轩埋怨:“干嘛要来这破街啊,冻死人了。”说着塞给宋亚轩买好的煎饼。
纪糖被冻的牙齿咯吱响:“高中毕业后我就没回来过,这里很多老建筑都没了。煎饼倒和之前一样好吃。”
宋亚轩看一下路尽头的二中:“也没多少,喏,学校就没变。”
路灯昏黄,二中校门口依稀还是以前的样子。
纪糖看了一眼:“哪里没变,是学校翻新了,都快过去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一点变化没有。”
快十年,人和物,都不可能没有变化。
就如前几天见到的那个人。
宋亚轩静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问。
“你还记不记得刘耀文?”
纪糖还在吃煎饼,闻言抬头口齿不清问:“刘耀文,谁啊?”
“没什么。”宋亚轩轻踢了一下对纪糖的脚:“起来找个店吃饭。”
季腾虽是个富二代,但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富二代作风,他站起来:“正好我煎饼吃完了一个根本不顶饱我想吃老汤记的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