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考生双手撑在桌上,满头是汗,已经完全不是一开始那白衣潇洒的模样了:“十年苦修……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小童?”
“一味刚猛,长锋易折。下的是棋,展露的却是心。你棋下得很好,可性子却过于骄纵,至于为何不赢灵素,因为你很久未曾败过了。”柳月公子忽然说话,虽然他的话很轻柔,但通过浑厚的内功传散出来,让堂中之人都听得到。
名为灵素的小童嘟起嘴:“我倒是天天败。”
“今日一败,未尝是坏事。”
段白衣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段白衣记下了。”
就在小童即将转身离去之际,姬雪脚尖轻点,如一片飘逸的雪花般跃上了台。
“巧了,我也经常败给两人,一位是我的父亲,另一位是我的好友,今日他也来了。姬雪,交卷。”姬雪一边走向灵素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灵素停下脚步看着姬雪,说道:“你也考棋术?”
“对。”姬雪点了点头。
灵素看了一眼还没撤下的棋盘,坐下道:“来吧,和他一样三局两胜。你执黑棋还是白棋?”
姬雪拿出一枚铜钱,淡声道:“由它决定吧。”
姬雪指尖轻挑,一枚铜钱应声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翻转数圈后稳稳落在棋盘之上。“我执黑棋,请。”
一炷香的工夫悄然流逝,灵素落棋的速度逐渐放缓,眉宇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纠结。片刻之后,她手执白棋,指尖轻捏,目光落在棋盘之上,却迟迟未有动作。那黑白交错的棋子似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思绪困在其中,寻不到破局的方向。
灵素放下棋子,缓声道:“第一局,你赢了。”
“第二局,来吧。”姬雪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盒,再次抛起铜钱:“这次我执白棋。”
棋局开始,时间如涓涓细流般悄然流逝。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这场精彩的对弈之上,想知道姬雪能否打败灵素成为第一位通过初试的考生。
“萧瑟萧瑟,姬雪胜算怎么样?这位叫灵素的小童好像很厉害。”雷无桀看不懂棋术,只是听柳月说灵素很厉害,便凑到萧瑟身边悄声问道。
萧瑟瞥了一眼雷无桀,淡声道:“姬雪执白棋比起执黑棋只强不弱,你觉得呢?”
“这样啊,那姬雪就是赢定了!”话音未落,雷无桀便在萧瑟略带威胁的眼神中讪讪地缩回了身子,老老实实地坐回原位。
约半柱香后,灵素渐渐败下阵来,在姬雪再次落下一枚棋子时,灵素叹了口气赞叹道:“你很厉害!”
“考生姬雪,初试通过。”高台之上的柳月朗声道。
姬雪飞身下台回到座位,萧瑟转过身笑道:“可以啊姬雪,这么多年的棋没白下。”
姬雪挑了一下眉,缓缓道:“那我应该谢谢你让我输这么多次了。”
“也不是不行。”萧瑟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楼上正向他们招手的萧凌尘,顿时无奈扶额。他那兴奋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到,萧瑟已经感受到有几束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了。
片刻后,原本安静下来的千金台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百里东君的侍从也帮他把包裹拿来了,百里东君打开包裹,里面是一袋糯米,一个小锦囊,一床棉被,一个坛子等事物。
司空千落等人好奇的将目光投向百里东君。坐在百里东君旁边的雷无桀自己转过头问道:“百里公子,你这是要干嘛啊?”
“自然是酿酒。”百里东君从坛子里取出了早就泡了一天一夜的糯米,倒进了蒸笼之中。随后笑着回答雷无桀。
“酒不是应该越陈越好喝吗?你要在十个时辰里酿出好酒来?”另一边的叶鼎之困惑地问道。
百里东君耸了耸肩:“陈酒有陈酒的酿法,新鲜的酒自然也有即成的方法。更何况,酒不是越陈越好喝,世间酒千种,各有一味,只看你能不能喝到你喜欢的那一味。”
“有道理。那这位…小兄弟呢?”雷无桀瞧着叶鼎之面前那一头还冒着血水的牛问道,虽然和长辈称兄道弟还是让他有些别扭,但这并不妨碍他好奇。
“叶鼎之,幸会。”叶鼎之笑了笑,抱拳道,“我本来以为今日会是一场厨艺大赛,但是没想到跟厨房有关的并不多,乍一看好像就没有两人。大家文武之外的才艺,这么丰富的吗?”
“哇!那你这是要烤牛?我可以尝尝吗?”雷无桀听到厨艺两个字眼睛都亮了,满脸期待的问道。
后面的司空千落也凑过来问道:“我也可以尝尝吗?”,唐莲也抬起头看着叶鼎之,虽然他也下过厨,但烤牛肉还真没试过。就连静静坐着的叶若依也转过头看向他们,养病多年,她的饮食一直较清淡,倒还真想试试叶鼎之的厨艺。
“当然,只要你们可以等到最后,肉管够!”叶鼎之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笑道。
雷无桀见状又凑到萧瑟身边,期待的问道:“萧瑟萧瑟,你想吃烤牛肉吗?”
“十个时辰有点久啊…”萧瑟看着雷无桀和司空千落他们几个突然便失落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想吃那便等吧。”
一旁默默关注的无心再次感叹,他就说萧老板嘴硬心软吧。
……
“考官,交卷!”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害怕考官听不到似的,一脚踏在了考桌之上。
“何人?考什么?”书童灵素打了个哈欠,“确定准备好了?”
“江湖客,无门无派,姓燕名飞飞。”那人十分瘦削,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大衣,无论是衣袖还是裤管看上去都是空荡荡的,“至于考什么,你过来我告诉你。”
灵素足尖一点,纵身一跃跳到了那书桌之上,站在了燕飞飞的面前:“考什么?”
燕飞飞身子一旋,落在了考桌之下,背对着小童举起一块玉牌:“就考这个?”
灵素急忙摸了一下腰间,只见那原本挂在那里的玉牌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根红绳,他惊道:“你在文武之外,精通的是……偷东西?”
“诶,此言差矣。”燕飞飞向前一跃,灵素一掌迎上,可燕飞飞身子又是一旋,闪到灵素的身后,举起手,上面又多了块灵符,“这叫妙手空空。”
屠大爷笑道:“赌场里来了个千手千眼的佛爷。”
柳月公子淡淡地说道:“看这手法,应该是神偷空灵儿的徒弟。”
灵素伸手道:“还给我。”要回东西后灵素纵身一跃,回到了柳月公子身边,随后站在柳月公子身侧的四位美男子之中,站在最左侧的那一位走了下来:“我叫三秦,你的考官,你有三次机会,从我身上偷走一件东西。”
说罢,三秦足尖一点远远掠开,燕飞飞微微皱眉,一步跃起,在空中连踏三步,已经接近了三秦。
柳月公子看着燕飞飞的身形淡淡地说道:“三步追蝉。”
“轻功不算武功吗?”屠大爷好奇地问道。
柳月公子想了一下后回道:“我以前看过一本话本,有一位剑客对一个轻功高手说过一句话,轻功不代表武功。”
灵素接了下来:“接着那个轻功高手回了一句话。”
“但是速度,代表了我和你的距离!”燕飞飞一脚踏在一人的考桌上,一步跃起,伸手便要抓住三秦的腿,但是他却被人一拳打开了。
“你把我的东西弄飞了!”百里东君怒喝一声,他放在桌上的锦囊被忽然踏下来的燕飞飞顺手就给打了起来,他足尖一点,连踢三步,腾飞而起,在空中一把抓住了那个锦囊。
“三飞燕。”燕飞飞眉头微微一皱。
雷无桀兴致勃勃地瞧着两人的追逐,转而碰了碰萧瑟:“萧瑟萧瑟,论比轻功这件事你不是最熟了嘛。”
“所以呢?”萧瑟反问了一句。
“这不是突然想起你的乘风踏云步…诶萧瑟小心!”雷无桀突然看到朝萧瑟直直撞过来的人影,急忙伸手想要去拉萧瑟。
这边三秦刚被叶鼎之放开便跑了出去,但冲的太急没有看路,竟径直朝萧瑟那边撞了过去。
萧瑟眉梢微蹙,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清风掠过般轻灵而迅捷地一闪,又带着几分闲庭信步般的从容,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猝不及防撞过来的人影。
雷无桀手一空没有拉到萧瑟,看了看无事的萧瑟,又转过头看向三秦说道:“小心点儿!”
“抱歉抱歉。”三秦抱了抱拳,随后又飞身离开。
高台之上的屠大爷瞧着刚刚萧瑟的身形,忍不住赞叹道:“好俊的轻功!”
“乘法踏云步…这次大考可真是…人才辈出啊。”柳月认出了萧瑟的轻功,有些惊讶的说道。
三秦和燕飞飞两个人在千金台之内追逐的时候,却又有一人举起了手:“考官,我要交卷!”
一个貌美无比的女子飞身上台。她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袍,而这件白袍的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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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玘小小提问:大师兄你们想看他展示什么?我原本定了一个,但写着写着突然感觉跟“文”沾点边,如果你们有想看的我就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