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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
江吾安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轻轻的抱着他的狗就上了楼,只留江沚宥一人站在原地。
“装呢…”他似乎没有解气,又逮着东西就摔,杯子、花瓶…无一幸免……他用起十足劲儿来,随手拿的旁边的一个罐子狠狠地把电视砸了。
电视上面愕然出现一道大裂痕,手里的罐子也碎了一地,伤了这俩,手心也血红血红的。
这下,睡午觉的佣人们都猛的清醒,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慌忙的跑出来查看情况。
“哎哟!我的少爷啊!你怎么回来不说一声儿,你看看,这手…哟…”首当其冲的便是在江夫人走后一把把江小少爷拉扯大的女佣——盛妈。
“我要再不回来…这江家院子,得被那‘父子俩’掀开吧”他望着二楼,讽刺地扯了扯嘴角,眼底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像个一点就燃的炸药桶,声音里也染着几分怒气。
“估计这二哥也是假的吧?”他笑意更深了
……
楼上终于有了些动静,江吾安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绳,抬着步子就往楼下赶,情绪在眼底翻涌,紧抿着唇。酝酿出一场无形的风暴……
“哟!二少爷舍得下来看戏了?”江沚宥咬得牙咯咯作响,平日里懒散挑起的眉头此时也拧在一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闪烁着怒火。
江吾安也顺着他的话走下去:“好戏连台啊,江小少爷…”他眼中含着冷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合着手心,勾唇轻笑,似乎真的看了一出好戏“有点意思啊…真找乐儿。”
“唉呀!二少爷啊!您就……”盛妈刚发出声儿来,就被江沚宥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他眼中怒火喷涌,看准时机,猛的朝那人脸上抡了一拳。江吾安突然一顿,反应过来之后头微侧着便躲开了,感受到了那一拳带过来的阵风,他心里清楚,若是这拳真打到脸上了,就不是毁容那么简单了…但不等他喘气,另一拳便挥了过来,但这次江吾安就没那么好运了,虽然这拳偏了,也结结实实的锤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吃痛的往后退去,咬着牙靠在墙上,手紧紧的扶着那只手的手臂,垂眼看去那只手已经青的肿起来了。
“你md有病啊!”他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身体颤抖着,死死地瞪着那人…又突然猛的一向前,抬起手就一巴掌扇向对面,那人脸上红得流血
“你脑c,就去治,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江沚宥勾起唇角,眼神冰冷的发狠,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青筋微微暴起,指尖小心地蹭蹭留有余温的脸。
“哈…哈哈哈…我脑c?那你是不是嘴j啊!嘴巴不要…就捐了,估计你捐了也不会有人要吧?”江吾安突然起来的笑声让周围的气氛更加焦急起来,但那些呆若木鸡的佣人们围成个团看热闹……盛妈瞪了那群人一眼“看什么看!还想不想干了?!地上那么脏,都不知道扫扫?!让老爷看到了你们就扫地出门吧!”这一骂才把那群佣人们给轰走。
“二少爷啊…你看在小少爷比你小,不懂事,就消消气,这行李啊就别提了,我帮你送上去。”盛妈讨好的轻拍江吾安的后背,但这眼神早就飘到他那个小少爷身上去了,好似说什么“你看,打发打发就行了”一般。
可江吾安似乎并不吃这套,他冷笑着打开盛妈的手“不劳您了,我能走。”说罢,便竖起中指轻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我cnm!”那人咒骂着就要上来干一架,不过他吃了愣神的亏,回过神来时,他的那位好二哥已经坐在他身上,死死的掐着他的后脖子了“就这啊?江小少爷你也不行啊。”
“你tm给我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江家老爷回来了。
那人西装革履,头发被整齐的梳在了后边,一副金色边框眼镜装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日温柔平缓的眉毛此时也蹙在了一起,看着这场闹剧。
“反了天了!”他上前把两人扯开,怒意染上了脸。
“老爷……”盛妈小心地看着眼前发怒的人,不敢多嘴。
“这么大的事情!佣人呢?都死哪去了?!”江老手扶着额头,烦躁地随便揉揉。
“哟,老爷子挺会玩,在路上随便捡了个小白脸就说是我二哥?唬谁呢!”江沚宥磨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慢悠悠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就是我那个柔弱多病的哥?”指了指自己微肿的脸颊。
江吾安心虚的撇了眼江老爷子。
“哎……”江老叹着气,抬着眸看了眼他,也便没什么好说。
“老爷子你说句话啊?怎么?哑口无言?我那个在意大利的二哥……是假的吧?”江沚宥拿过盛妈给的冰块贴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挑了挑眉,随后冷哼望着他那所谓的父亲…
江老忍无可忍,一把把那份亲子鉴定甩在了桌上。那人明显愣了神,反应过来后扯着那份盖了章的鉴定看了又看,张了张颤抖的嘴,喉咙似乎被堵住了般说不出话,眼神中的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那一线错愣……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正好与他的“二哥”对了视线。
“假的吧?……那为什么我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江老爷子站起身来,把二少爷送上了楼“我说过,你妈妈她,提着伤心。”
客厅里又变得寂静…剩下的声音也只是佣人们在收拾着那些碎得不成样子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