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陈奕恒,是在那家街角的咖啡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皱着眉头,盯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中文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我听见他用蹩脚的中文对服务员说:"请给我...这个...还有这个..."
服务员一脸困惑。我忍不住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你会说英语?"
我点点头,帮他点了单。他感激地笑了,露出整齐的白牙:"谢谢你。我刚来中国不久,中文还不太好。"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他开始每周来找我学中文,我们约在那家咖啡馆。他总是很认真地记笔记,把每个字的拼音和意思都写得清清楚楚。有时候他会突然笑起来,说中文的发音很有趣。
"江杺,"他念着我的名字,"像春天的风。"
我红了脸,低头搅拌着咖啡。他的目光太炽热,让我不敢直视。
渐渐地,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他会在我生日时准备惊喜,会在我加班时送来热腾腾的晚餐。他学中文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能用流利的中文说情话。
"江杺,"他握着我的手,"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那天,他突然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连租住的公寓也人去楼空。我找遍了我们常去的每个地方,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踪影。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英国的邮件。是陈奕恒的母亲发来的,她说陈奕恒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我立刻买了机票飞往英国。在伦敦的一家医院里,我见到了他。他躺在病床上,黑发失去了光泽,脸色苍白得吓人。看到我时,他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还是找到我了。"
我扑到他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轻轻擦去我的眼泪:"我不想你难过。我想记住你笑的样子。"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来中国是为了完成最后的愿望,却意外遇见了让他舍不得离开的人。
"江杺,"他握着我的手,"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永远陪着你了。"
我摇摇头,紧紧抱住他:"不要说对不起。能遇见你,我已经很幸福了。"
最后的时光里,我陪在他身边。我们回忆着在中国的点点滴滴,他教我唱英文歌,我教他写毛笔字。有时候他会突然忘记中文单词,我就一遍遍地教他,就像我们初遇时那样。
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里还攥着我们在中国拍的照片,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我把他葬在了能看到伦敦眼的地方。墓碑上刻着中英双语的墓志铭:"这里长眠着一个深爱着中国女孩的英国男孩。"
回到中国后,我常常去那家咖啡馆。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点一杯他最爱喝的美式咖啡。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进我的心里。
有时候,我会梦见他又坐在对面,皱着眉头研究菜单。醒来时,枕边总是湿的。
一年后的某天,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是陈奕恒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亲爱的江杺,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我还是自私地想要靠近你。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意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的人。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自己能健康地遇见你,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爱你,永远。"
我抱着日记本哭得不能自已。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却选择独自承受。
陈奕恒,你教会了我爱,也教会了我失去。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还能相遇。下一次,换我来找你,换我来爱你,换我来承受离别的痛苦。
因为爱你,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
而现在,我只能带着对你的思念,继续走下去。在每个清晨,每个黄昏,每个想起你的瞬间,我都会轻轻说一句:"我爱你。"
即使你再也听不到了。
杺子魚之前dy就透露了会写陈奕恒的虐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