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工作是在一个新修的小区,因为比较偏远,价格又比较高,所以住的人很少。不过这小区的名字倒是很好听,叫金瓷小区。母亲每天来到这儿,在工作室里面研究花,有时候还会种些小盆栽带回家里,放在家中。仅仅几个月母亲已经研究了百多种花,或许这就是爱花者的毅力!
沫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吱”的响了一声。
门没有关紧,是母亲的朋友来了吗?还没有来得及关?
沫芸想着,拉开了门,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沫芸心头一紧,冲进了屋里。那一幕,她永远也忘不了。
洁白色的窗帘如同一层薄纱,紧紧地拉着,上面被鲜艳的红色如鲜血般不规则地浸染着,仿佛是一幅神秘而又迷人的画卷。以窗帘为幕布,正前方是沫芸再熟悉不过的面孔,那副面孔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美丽得令人窒息。乌黑的长麻花辫如瀑布般轻轻偏在右侧,辫子的尾部插着一朵妖艳而美丽的鸢尾花,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停歇在那里。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可是,它却如同被囚禁在花盆中的花朵,失去了自由。
母亲那毫无生气的头颅竟然被残忍地割下,孤零零地放置在了一个盛满泥土的花盆之中!那厚重的泥土仿佛要将她最后的气息也一并掩埋,无情地遮盖住了脖颈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鲜血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流淌,浸染着周围的一切,使得整个场景都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又刺鼻的血腥气息。
那扇本没有关紧的门,突然吹来一丝微风。微风轻拂而过,悄然掀起了窗帘的一角。透过那窄窄的缝隙,一缕微弱却又倔强的光线倾泻而入,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那颗头颅之上。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和恐怖,但又莫名地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之感。沫芸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景象,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甚至连哭喊都已忘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世界只剩下她和那颗染血的头颅……
她身体不停的颤抖,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去。她绝望又伤心,使她快喘不过气来。她意识到好像少了什么,抬头,她看到母亲的身体在花盆右侧的屋顶上倒挂着,血水,如河流般淌下。沫芸像雕塑一般久久地愣在那里,直到头顶上飘下来一片花瓣,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才将她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回过神来,她急忙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几个月过去了,这个案子还是没有找到凶手期间还捉到过一位患有被害妄想症的男子,可惜凶手不是他。他因为病症加上被冤跳楼自杀了,家属不停得怪罪身为侦查队队长的沫芸,这也使沫芸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怀疑,因此休假一周。而在今天她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叶辞夕眼前的木箱里,赫然是一颗头颅!那颗头颅竟被“栽种”在泥土之中!沫芸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几欲昏厥。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摸出手机,拨通了纪恒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