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景注意到有好几道不友好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刚想站起身就被旁边的秦恕抓着手臂。
他转头对上秦恕的眼睛,里面满是信任和支持。
秦恕知道程淮景的为人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所以他要告诉程淮景他一直都在。
程淮景回以一个微笑示意自己的决心,他站起身来直面那些没有心肺的家伙。
“我来告诉你我的身份立场。”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程淮景,有好奇,有担忧,有蔑视也有挑衅。
“我是一个中国人。”
全场哗然。
“我在这里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现在的中国人不需要同情!”
“我想要大家了解真正的历史,我想让你们知道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究竟犯下了怎样的过错!”
“你们的态度不管怎样也好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会说下去,把真相说出来!”
“我也不需要你们的道歉,因为需要的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枉死的冤魂!”
“道歉没用的,他们不会复生,但日本政府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程淮景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拳头布满青筋整个人在暴走的边缘。秦恕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那些心存善意的人会被愧疚折磨,而那些罪恶的人自会被世界唾弃。”
直到程淮景坐下也没有一个人出声,直到电影里出现更让人心肝颤动的一幕。
【在母亲的哭嚎中,日本军官把哭泣的婴孩重重摔在地上。】
电影里电影外都静止了一般。
“混蛋!!!”暴躁的毛利小五郎猛的锤了座位一拳,“连畜生都不如啊!!!”
“孩子那么小啊,就这么摔死了?”毛利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美眸里转着震惊和痛恨。
“孩子头上的血根本擦不完,毓秀抱着他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一定很绝望吧。”铃木园子直接哭了出来,她搂着毛利兰的胳膊打心底里唾弃自己的血脉。
降谷零几人都眼眶通红,血丝爬上眼球,喉咙发紧。
“我的信仰……”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信仰都仿佛要崩塌了,更感性的诸伏景光则是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程淮景和秦恕却是紧紧盯着这个画面,像是要将这一刻的屈辱和憎恨铭记于心。
身为中国人他们不能忘,更不敢忘。
【阿昌在暗房冲洗胶卷时,发现底片记录着砍头、活埋、奸淫等暴行,甚至认出邻居尸体。这些照片被日军加盖“不许可”印章严禁公开。而宋班长也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报仇而牺牲。】
“分明死的是自己国家的人,却不感觉愤怒,甚至为别国的人惋惜。”高木涉有点迷茫了,“我……还是日本人吗?”
“你是一个有思想有良心有理想的日本人,你会为不耻的罪恶的行为感到憎恶,你是正常的。”目暮警部还是老成一些,他对一些东西拎的更清楚。
“侵华日军已经没有了做人的底线,我们痛恨他们没有错,年轻人,你没有错。”
中森银三也应和着。
听了这句话感到醍醐灌顶的人不止高木涉一个,几乎所有心存善念为自己国家犯下过错而痛苦得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人都明白了。
【六人选出的两人拿着摄影师给的通行证却被杀死,小姑娘更是被该死的日本人奸杀。而罪魁祸首却听着“仁义礼智信”披着人皮内心却腐烂得让人恶心。】
“啧,我还以为这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家伙会是个心存善良的人,没想到是个恶心的怪物!”
松田阵平厌恶地看着他们“侃侃而谈”:“我呸,都是狗屁!”
“在军国主义背景下,很少有人能保持内心。这也展现了法西斯主义毁灭人性的一面。”伊达航分析说。
“对,而且不觉得很讽刺吗?这个伊藤秀夫对着个小狗都能发发善心却不把阿昌当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们是朋友。呵,虚伪的东西。”
萩原研二发现一些细节,只觉得心里对这些败类更加反感。
“他们真的有人能逃出去吗?真的能把日军烧杀淫掠的证据传出去吗?”小孩子们也深深担忧起来,说好的通行证变成了索命符,实在是阴透了。
“会的,一定会的。”柯南坚定地说道,他相信这些勇敢的人会带来光明,“毕竟他们已经做出改变了。”
“他们都在成长,都在觉醒,从只想活命到现在怀揣决心。”
“他们一定会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