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游轮的案件被暂时搁置，但程淮景对那张纸条还是很在意。
就在他靠着窗，拄着脑袋认真思考的时候，秦恕用食指扣了扣程淮景面前的桌子。
程淮景抬头刚想问他干嘛，却见这个家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在警局里邀请他秘密谈话。
秦恕指了指手机，程淮景甩他一个白眼。
这家伙是被组织监禁出应激反应来了？
程淮景觉得两个人明明面对面却要用手机交流……
纯属脱裤子放Pi。
“说吧，到底什么事？”
程淮景抬头，眼神很凶，好像在说：如果没有正事你就死定了！
“即使是在警视厅也不能暴露一些东西，这样交换情报更稳妥。”
“国际禁毒组织已经咬住酒厂了，我估计过段时间组织可能会把你召回去，那个时候你要狙击的就不是什么组织的老鼠了，那些可都是切切实实的禁毒战士。”
程淮景怔住了，他没想到抉择的时候会来得这么快。
“怎么回事？柯南主剧情明明才刚开始没多久，怎么就到了正式交火的时候了？”
“因为这次参与行动的大多都是种花人，你懂的，家里对于这个东西向来都是零容忍，更何况现在组织的手都要伸到家里了。”
“所以？”
“所以这次行动主要针对的是组织的毒品业务，并不是红黑的最终决战。”
“但对我来说也是最终抉择啊！”
程淮景当然不能把枪对准自己人，但是如果他出了问题那么波本和他还有已经暴露的苏格兰这么熟，被怀疑是板上钉钉的事。
也有可能被直接处理掉。
可怜的降谷零，兢兢业业在组织埋伏了这么多年，居然被好兄弟绊倒了。
而且，降谷零如果被组织除名那就代表任务的彻底失败。
程淮景：到底如何是好啊？
程淮景一抬头就看见秦恕一双深邃的眼眸里自己的身影。
“怎么？”程淮景忍不住开口问他，毕竟被一个男人这么深情的看着，他感觉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程淮景突然想到什么，他低头打字：
“不会又要开启攻略模式得外挂吧？”
其实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程淮景是不反对牺牲一下他兄弟的节操的。
反正这几个家伙也没有女朋友，不用还浪费。
但是秦恕否定了这个想法：“这种任务的奖励虽然也会给外挂，但终究是符合科学的。”
“你需要的是超自然的力量。”
程淮景看得一脸雾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整得那么复杂：
“我在那次交火中假死不就行了？”
秦恕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天真的家伙，不知怎么，程淮景看着他的表情想到了七年前的那场火。
明明离开的方式有很多，秦恕偏偏挑选了一个最没必要最伤人的一种。
这次，也会是这样。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程淮景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问话让秦恕心脏漏跳一拍。
他看着程淮景俊美但冷淡的脸，听着程淮景清冽但冰冷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冻住。
秦恕不怕什么，当初最难受的时刻都挺过来了，他曾经感觉自己应该不会再害怕什么。
但是他感觉有些东西在流失，而他居然感觉很慌很紧张。
甚至是害怕！
秦恕终于知道了，走出炼狱的他到底怕什么。
——他怕程淮景不信他。
“淮景……其实……”
“我已经知道了。”程淮景打断他，秦恕心里更着急了。
“都是为了满足那些所谓的观众是吗？”
“我虽然不够聪明但也不傻，从那场该死的火到弹幕甚至到现在！”
“你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才把他们捧成皇帝？！”
“啊？”
“那些能量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
“秦恕！”程淮景终于吼了出来。
“自由！”
“他们能给我带来自由！”
秦恕双眼通红，他猛的站起身浑身颤抖着。
程淮景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也有些被吓到。
慢慢走到秦恕身边，程淮景抓住秦恕的双臂，他和秦恕对视着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什么。
秦恕的眉眼是很英俊的，眉骨偏高，山根也高，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填魅力。
此刻，程淮景觉得秦恕的眼睛越发明亮，仔细一看是晶莹的泪润了眼。
“秦恕……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自由，好吗？”
程淮景程淮景用几近哀求的声音哄着秦恕，他感觉秦恕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不到父母诉苦。
看着让人心疼。
“淮景……系统不是真正的机械。”
“我本来也不是系统的。”
程淮景拉着秦恕坐下，他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强忍眼泪的样子觉得有点心酸。
“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程淮景脑子里自动播放了背景音乐，而他也不知不觉就唱出来了。
……气氛一度尴尬。
“嘭——”
办公室的门被踹开，松田阵平带着一伙人在门口，面色不善。
“时雨！我听那个秦恕刚刚吼你了，别怕。我说那个秦恕！别以为小时雨警衔底你就能欺负他！他可是……是，哎？”
松田阵平和那一伙人看见的就是程淮景拉着秦恕的手好像在哄人一样，而那个松田阵平嘴里欺负人的秦恕此时居然像个大狗狗一样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眼角还蓄着泪花。
“我……WC？”
程淮景看见这么一帮人盯着他们看人都傻了，至于秦恕，早就脸红到脖子根了。
“对不起，打扰了！”
门是被踹开的，罪魁祸首此时小心翼翼地抓着门把手慢慢把门关好。
一帮人确认过眼神后便知道刚刚的画面是真的，那一天，一群警视厅的警员就这么返祖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两人却是没有了继续交谈的欲望。
程淮景看着秦恕把自己的脸埋到桌子上，整个人冒着烟，便又忍俊不禁。
他用手轻抚秦恕的背：“没关系，把组织的贩毒业务搞垮之后你就能离开了。”
没有应答。
程淮景没有催促，他坐在秦恕旁边静静陪着他。
秦恕的红温已经退下，程淮景知道他现在不是羞的，而是陷入了过去的情绪。
“淮景。”
秦恕闷闷的唤了他一声。
“嗯。”
“想听故事吗？”
“好。”
太阳在天穹之上慢慢移动，时间变得很长，程淮景在阳光下看着这个被阳光钟意的男人。
他看着阳光由刺眼逐渐染上昏黄，他想象不到没有太阳的日子应该怎么活。
秦恕格外不喜欢昏暗的地方，这个他在警校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而现在，这个背后的故事才被本人撕开，血淋淋的，惹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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