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开始，徐墨晨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从未踏出家门半步。实际上，在此前的暑假和寒假里，他也很少主动出门。尽管奶奶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多次，但他那颗坚定的心似乎不为所动，始终不愿离开那熟悉而又舒适的小窝。然而，今天却是个特殊的日子——与程潇光约好了一同出去玩。为了这次约定，徐墨晨不得不打破自己的惯例，比往常稍稍早起了那么一会儿。

“奶奶，我今天要和同学出去玩啦，我先出门了！”徐墨晨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一边急匆匆地向奶奶喊道。奶奶闻声赶忙从厨房探出头来，关切地嘱咐道：“好嘞，玩得开心点，记得早点回家哦，一定要注意安全呐！”得到奶奶的回应后，徐墨晨如释重负般冲出了家门。可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脚步猛地一顿，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对面的房门，并轻轻地敲响了它。没过多久，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略带倦意的脸庞，徐墨晨满脸笑容地问道：“张大学霸，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走呀？”张景澈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两人一同登上了前往目的地的公交车。坐在靠窗位置的徐墨晨，目光透过车窗，静静地欣赏着沿途不断变换的风景。望着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以及川流不息的车辆，他不禁心生感慨：“哎呀，瞧瞧咱们这些可怜的高中生哟，整天不是埋头苦读，就是奔波在上学或补习的路途之中。为啥高中生就不能过上那种上两天课休息五天的逍遥日子呢？这学习的压力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啊！”张景澈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说道：“即便现在放假了，依我看，你恐怕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都宅在家里，像多走一步就会被累死一样。”听闻此言，徐墨晨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露出一丝苦笑回应道：“你这话可真是……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难道就不能说得稍微婉转一些嘛？”

张景澈听后，稍稍沉吟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刚才讲得已经够委婉了，若是换成我平日里的说话风格，那肯定就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你干脆直接懒死在床上得了’！”话音未落，只见徐墨晨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则拼命地摆动着，急切地喊道：“好啦好啦，先打住！求求您别再往下说了！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连半句都不想再多说了！”

此时，张景澈瞧见徐墨晨如此窘迫的模样，突然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徐墨晨自然也留意到了对方的笑声，于是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喂，你笑啥呢？有那么好笑么？”张景澈抿嘴微笑，轻声低语道：“没什么，看到某人出丑的样子，想笑。”听到这番话语，徐墨晨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心中暗自咒骂道：“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点情商啊？我的天呐，我今天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跟他一块儿出来！这下可好，完全没法继续聊下去了！”说着，便赌气般将头猛地转向一旁，不再理会张景澈。

两人刚一下车，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年龄与他们相仿之人，正紧紧地用两只手抱住程潇光的腰，并带着哭腔说道：“不是说好只跟咱们一起出来玩儿的嘛？怎么还叫了其他人啊？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我可太伤心了。”

程潇光则满脸都是嫌弃之色，用力将这个人往旁边推搡了几下，但那人却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不放。就在这时，程潇光抬起头来，忽然发现不远处正愣愣地站着徐墨晨和张景澈二人。他心中一喜，连忙高声喊道：“晨哥、澈哥，这边这边！”

然而，徐墨晨和张景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显得异常僵硬，只是缓缓地向前挪动了几步。程潇光眼见他们行动如此迟缓，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他们面前，急切地说道：“哎呀，你们总算是来了！快过来，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是宋萧明，他是在济钢的。而这两位分别是徐墨晨和张景澈......”话未说完，宋萧明已然面带微笑，十分热情地向徐墨晨和张景澈打招呼道：“哈喽，你们好！”“你好”徐墨晨也打了个招呼，程潇光这几人都互相打过招呼，连忙说“走吧走吧，去抓娃娃吧！”徐墨晨边走边说“四个大男生去抓娃娃，你就不觉得有点奇怪吗？”程潇光一脸无所谓的说“那咋了？谁规定的？四个男生不能抓娃娃？这可不是我吹，我抓娃娃的技术可好了，一抓一个准。”这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相比之下，后面的张景澈和宋萧明就略显尴尬，两人谁都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潮趣”娱乐城。一进入大门，四人就直奔购买游戏币的柜台而去。徐墨晨正准备仔细查看价格标签时，只见宋萧明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迅速完成了 100 元的支付操作。

站在一旁的程潇光低头瞅着装满 200 个金币的盒子，不禁撇撇嘴说道：“宋萧明，你怎么才买这么点儿呀，要不干脆再充值 100 块呗。”然而，面对程潇光的提议，宋萧明不仅丝毫没有生气，反而面带笑容，语气轻松地回应道：“没问题呀！只要你亲我一下，我马上再充 200 块。”

听到这句话，程潇光顿时愣住了，满脸无语地瞪着宋萧明，没好气儿地反驳道：“滚蛋！开什么玩笑呢，得有个限度好不好，哥们儿！我可是纯正的直男啊！”说完，他一把抓起手中的两个盒子，随手递给徐墨晨一个，并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来来来，咱们四个人分成两组，每组两人各拿一盒金币去抓娃娃，最后比比看谁抓到的娃娃多，谁抓到的少就得请客吃烤鱿鱼，大家觉得这个主意咋样？”徐墨晨默默接过盒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还沉浸在刚刚那令人惊讶的一幕之中——“哎呀妈呀，这俩孩子到底啥情况啊？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太好了吧，这种话都能随口说出来？”

张景澈轻轻扯了扯徐墨晨的衣角说：“愣着干什么？你要请客吃鱿鱼吗？” 徐墨晨被这一嗓子叫得回过神来，两人并肩走向一台抓娃娃机。他盯着机器里的蓝色兔子，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抓一个回去，当五一节礼物送给妹妹，应该挺不错。

他投进两个硬币，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机械爪，屏住呼吸对准目标。可就在爪子快要成功将兔子送进洞口时，“啪嗒”一声，兔子滑落了。徐墨晨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又塞进去两个硬币，重复操作，结果不出意外，还是掉了。这次他干脆也不装镇定了，直接掏出一大把硬币，“叮叮当当”地全扔进了机器里。然而，无论怎么尝试，那些娃娃就像有生命一样，每次都逃出生天，无一例外。

“麻了……” 徐墨晨整个人都石化了，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张景澈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惨状，忍不住开口：“我试试？” 说着接过徐墨晨递来的两个硬币。后者摆摆手，一脸丧气地说：“唉，这个娃娃根本就不可能抓上来，要能抓上来，我直接把娃娃吃了。”

话音刚落，张景澈的操作却异常顺利，只听“咔嚓”一声，那只蓝色兔子稳稳落入出口。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张景澈转过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你打算清蒸还是红烧？”

徐墨晨单手扶额，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我可以选择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吗？”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晨哥，澈哥，你们抓完了吗？我可是抓上来了十五个！”程潇光跑过来一看，两个人手上就拿了一个娃娃，笑着开口说“你们两个要请我吃烤鱿鱼你不是想一个人请吗？还是想两个人请呢？”徐墨晨无奈的开口说“我可以选择不请吗？”程潇光摇着头说“不可以”张景澈开口说“两个人请吧”程潇光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可以吃两份烤鱿鱼吗？走吧走吧，去吃烤鱿鱼”说着他拉起徐墨晨的衣服，快步走出了店门，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张景澈和宋萧明大眼瞪小眼。

小店前的四人身影。微风拂过街角，空气中弥漫着烤鱿鱼诱人的香气。

徐墨晨站在店门口，嗓音清亮地喊了一声：“老板，我要八个烤鱿鱼。”

“好的，你们稍等一会儿。”老板笑着应了一句。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程潇光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烤鱿鱼，脸上写满了满足。他咂了咂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果然啊，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烤鱿鱼了！”

宋萧明在一旁听着这话，微微一笑，递过去两串刚分到手的鱿鱼。“够吃吗？不够的话这两串也给你吧。”

程潇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伸手接过了那两串鱿鱼，边嚼边哼了一声：“下次不用问了，直接给我得了呗，省得啰嗦。”

徐墨晨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互动，忍不住插了一句：“程哥，你们认识多久了？”

程潇光嘴里塞满鱿鱼，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宋萧明的肩膀，示意让对方回答。

宋萧明笑了笑，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怀念：“大概十多年了吧，我们俩从幼儿园开始就一起玩儿，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不过高中就没考到同一所学校了。”

程潇光终于咽下了嘴里的鱿鱼，抹了抹嘴角，转头看向大家：“好了好了，接下来去哪儿？总不能一直站这儿吃鱿鱼吧？”

宋萧明随口提议：“都中午了，要不先吃午饭？”

“中午怎么了？”程潇光立刻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中午就不能玩了吗？咱们买点爆米花去电影院看个电影多好！出来正好三点多，再随便逛逛就能吃晚饭了，这不是挺完美的嘛！”

宋萧明听罢，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但下一秒，他突然冒出一句：“话说回来，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还挺客气的，怎么一到我这儿就变味儿了呢？”

程潇光一听这话，立刻炸毛似的抬起头，瞪大眼睛反驳道：“嘿！现在说我坏话都不背着我了是吧？我哪儿不礼貌了？我可是一等一的礼貌人士！”

宋萧明一脸敷衍地点点头：“对对对，程哥您太礼貌了，我们都不配跟您说话！”

程潇光被气得直翻白眼，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却被徐墨晨打断了：“行了，咱们中午就在影院吧，看什么电影？” 程潇光思考了一下说“间谍过家家！”

人到了影厅里，四个人买的是连坐，张景澈和徐墨晨坐在左边，宋萧明和程潇光在右边，说实话，其实徐墨晨不算特别喜欢看动漫，相比于动漫，他更喜欢看一些悬疑小说，所以这，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很是漫长。

程潇光从影院走出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比想象中要晚一些。“三点半了。”他嘟囔了一句，转头对身后的徐墨晨说道，“还是动漫好看啊！咱们现在去吃饭呢，还是等会儿再吃？”

徐墨晨微微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三点多吃完饭，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这胃估计都不太适应。”

程潇光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嗯……好像确实有点早。”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一众人，忽然注意到张景澈一直没怎么开口。这一天大家都聊得不多，但张景澈的话更是少得可怜。程潇光好奇地问道：“澈哥，你怎么不说话？”

张景澈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先逛逛吧，看看哪家饭店好吃。”

剩下三人闻言，齐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几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周围的霓虹灯逐渐亮起，给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就在这时，程潇光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家烧烤店兴奋地喊道：“要不然，我们吃烧烤吧！”

话音刚落，宋萧明立刻反驳道：“不行！我不要吃烧烤，我要吃日料！”

程潇光扭头看向宋萧明，语气略带调侃：“不不想吃日料，你想吃烧烤！”

宋萧明回击刀：“不行！我要吃日料！我好不容易和你出来玩一次，总不能随便将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程潇光见僵持不下，索性把目光投向徐墨晨：“晨哥，你说说看，你想吃什么？烧烤还是日料？”

徐墨晨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开口：“其实……我比较想吃火锅。”

这一下子，原本两个人的争论瞬间升级成了三个人的选择题。就在场面陷入胶着之时，张景澈突然插了一句：“要不……去吃自助餐吧？里面几乎都有。”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眼前一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程潇光拍了拍手，笑着说：“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

于是，一群人重新迈开步伐，朝着那家提供丰富选择的自助餐厅走去。餐厅里，他们找了一张比较偏的桌子坐下。服务员先是给他们每人上了一盘牛排，剩下的就轮到他们自己夹菜了。徐墨晨拿着自己夹好的菜回来，刚坐下，就看见程潇光也回来了。他盘子里几乎全是甜食，冰粉、小蛋糕一样不差。剩下的两人也陆续回来。

几人吃得差不多了，宋萧明突然提议：“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程潇光抬起头问：“什么游戏？”宋萧明拿出了四瓶啤酒，说：“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喝一口。酒最先没的人给我们一人转10块，怎么样？放心，一瓶啤酒醉不了人，而且十块钱也不多。”徐墨晨开口说：“我能不能换成果汁？”虽然宋萧明说啤酒不醉人，但对于一个没喝过酒的人来说，还是不太相信。宋萧明点头说：“行吧！你们两个要换吗？”剩下的两人摇了摇头。

“好，游戏开始！”几人开始玩起了剪刀石头布。第一局是宋萧明输了，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都是张景澈输了，第五局和第六局是徐墨晨输了，第七局、第八局是程潇光输了……最后，程潇光最先喝完了手上的酒，给三个人每人转了十块，然后说：“再来！”显然，这孩子是想赢回来。

几人又开始了第二轮、第三轮，各有输赢，其中程潇光输得最多，一共玩了三轮，他输了两轮。最后一轮是张景澈输了。徐墨晨看着张景澈和程潇光，担忧地说：“他俩真没事吗？”宋萧明自信地说：“绝对没事。”徐墨晨看着程潇光抱着宋萧明的胳膊边摇边喊：“你怎么能背叛我，考到这么远的高中，气死了……”开口说：“你确定这像没事的样子？”宋萧明尴尬地笑了笑说：“能有什么事啊？绝对没事。”

徐墨晨眼看着程潇光从抱胳膊到抱腰，从抱腰到抱头，嘴里还说：“宋萧明～你好香啊！”他开口说：“不是，这太有事了吧？这孩子都醉得不轻了吧？”宋萧明这下也没法否定了，说：“孩子好像还真醉得不轻了，我送他回家，先走了，下次见。”

徐墨晨看着这两人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旁边的张景澈。只见张景澈眼神呆滞，一动不动。徐墨晨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推了推他，发现这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只能说：“张景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咱们也该走了，要不然就回不去了。”徐墨晨刚说完这话，张景澈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徐墨晨只感觉自己天都塌了，嘴里说着：“不是，孩子，你别睡呀，你睡着了咱咋走啊？你不会又睡这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他背起来走了。

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徐墨晨气喘吁吁地坐上了公交车。他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张景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这孩子怎么说睡就睡，真是累死我了。”话音未落，张景澈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地环视了一圈，声音沙哑地问：“咱们到哪了？”

徐墨晨被他突如其来的清醒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说睡就睡，说醒就醒，吓我一跳！还在公交车上呢，快到家了。”张景澈“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徐墨晨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性地问：“你没事吧？”张景澈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徐墨晨见状，也不再追问，转过头去，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

到站后，徐墨晨正准备叫醒张景澈，却发现他又睡着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腰将张景澈背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家走去。到了小区楼下，徐墨晨一边上楼一边想着怎么把张景澈送回家。他没有张景澈家里的钥匙，也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仔细一想，他似乎从来没见过张景澈的家人，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正想着，徐墨晨已经走到了七楼。刚抬头，他就看见徐黎羽站在门外，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地盯着他。徐墨晨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开口：“你怎么在这？”

徐黎羽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爸妈离婚后，我跟着妈妈。现在是五一假期，妈妈要出差，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让我来奶奶家住。”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倒是你，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也不接。”

徐墨晨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手机调了静音，没听见。”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问，“你为什么要站在外面？奶奶不在家吗？”

徐黎羽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奶奶去妈妈那边了，说是有点事要处理。”

徐墨晨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一过来，奶奶就要去妈妈那边？”

徐黎羽还没来得及回答，背上的张景澈突然动了动，声音微弱地说：“呆瓜，我好渴……”徐黎羽愣住了她一脸八卦的看着徐墨晨，徐墨晨脸上刚才的脸色一样，但实际上，他内心早就炸了。

徐墨晨低头看了一眼背上的张景澈，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先回家吧，我来开门。”说着，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进了屋，徐墨晨小心翼翼地将张景澈放到自己的床上，给他倒了杯水，又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客厅。

徐黎羽站在客厅里，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微微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八卦的感觉说：“哥，你……”

徐墨晨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语气有些急促：“先别问别的，回答我，为什么你一来奶奶就走？”

徐黎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苦涩：“爸妈离婚了，但他们没有分居。妈妈舍不得我，她想让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惜……这个家庭早就破碎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回忆：“妈妈为了带我走，用尽了一切办法，但还是不行。妈妈已经欠了很多债，就算想找律师，也没有办法。离婚后他们也常常打架。每次他们打架前，妈妈都会让我先离开。”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微微发白。

“你知道姥姥去世得早，姥爷在妈妈小时候就走了，所以她只能让我来奶奶这里。”徐黎羽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徐墨晨，“剩下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徐墨晨看着她，心里一阵复杂。他从未见过徐黎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种无助和脆弱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嗯，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对于这个妹妹，徐墨晨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毕竟，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但说到底，毕竟是亲兄妹，他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愧疚和心疼。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破碎的家庭。徐黎羽听到徐墨晨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嘴角微微抿起，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就在这时，张景澈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神迷离，脚步虚浮。他眯着眼看了看客厅里的徐黎羽，突然冒出一句：“呆瓜，你怎么变成女的了？”

徐黎羽当场石化，愣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转头看向徐墨晨，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哥，你这朋友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徐墨晨也愣住了，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回答：“好像……三四瓶啤的吧。”

还没等这两人反应过来，张景澈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再给我杯水……”

徐黎羽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他。张景澈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刚放下杯子，两眼一闭，直接瘫在沙发上睡着了。

徐黎羽看着张景澈，皱了皱眉，转头对徐墨晨说：“哥，这就是上次叫你‘呆瓜’的那个同学吧？”

徐墨晨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连忙摆手，语气里带着无奈：“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我就要被尴尬死了。你也赶紧去睡觉吧。”

徐黎羽不情不愿的去睡觉了

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