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黎羽情绪平静下来后说“哥，你恨爸爸妈妈吗？”徐墨晨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徐黎羽看着徐墨晨说话心里想了一下，又说“也对，哥你长大了，妈妈经常在我耳边说你长大了就什么都懂了”徐墨晨心里苦涩“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长大”“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徐黎羽点了点头，回到房间睡觉了，徐墨晨叹了口气，默默回到了房间，这一晚徐墨晨重新思考了那个问题“这个家还能维持多久呢？”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时，徐墨晨正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手机显示09:42，周日特有的懒散氛围弥漫在整个房间。他迷迷糊糊听见门铃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头发还翘着几撮不听话的呆毛。

"早。"张景澈站在门口，左手拎着老街坊早餐店的纸袋，右手拿着两杯豆浆。他穿着简单的藏青色居家服，发梢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脸。

徐墨晨揉了揉眼睛："这么早..."

"想你了。"张景澈很自然地抬手把他翘起的头发压平，指尖在发丝间短暂停留，"顺便带了芝麻糖糕和——"

"哥？"徐黎羽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她穿着整齐的浅粉色睡衣套装，头发用发带松松束着，手里还拿着正在充电的手机。看到张景澈时明显怔了一下："张景澈？"

三人在玄关处形成短暂的静默。晨风穿过半开的窗户，掀起窗帘一角。

张景澈最先反应过来，礼貌地点头："徐黎羽，早。"他看了看手里的两份早餐，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杯豆浆递过去，"不知道你在。"

徐黎羽接过温热的豆浆，指尖碰到杯壁凝结的水珠。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最后落在徐墨晨泛红的耳尖上："我...我去厨房拿杯子。"

等妹妹的脚步声远去，徐墨晨才松了口气。张景澈已经熟门熟路地拿出备用拖鞋放在他脚边："昨晚睡得好吗？"

"嗯。"徐墨晨弯腰穿鞋时，闻到张景澈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

餐桌上，徐墨晨像只小松鼠似的捧着芝麻糖糕啃，嘴角沾了点黑芝麻馅。"大学霸，中午就在这儿吃吧？"他含糊不清地说，糖渣随着说话簌簌往下掉，"昨天我在你家蹭饭，今天正好..."

张景澈没应声，目光不自觉地追着徐墨晨鼻尖上晃悠的糖渍。等他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攥了张纸巾，指尖悬在半空，离那张沾满糖渣的脸只有寸许。

"咳！"

徐黎羽抱着换下来的睡衣站在走廊口，睡裙的荷叶边随着她突然的止步轻轻晃动。眼前这一幕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张景澈那个平时连笑都吝啬给的冷面学霸，此刻正用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盯着自家傻哥哥，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巾要擦不擦的，活像什么青春恋爱剧的慢镜头。

她默默退回半步，突然觉得手里抱着的睡衣重若千钧。父母闹离婚时摔碎的瓷碗声还在耳边响着，她逃难似的跑来奶奶家，结果大清早就被迫围观这种场面，果然，这个世界还是颠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徐黎羽靠在门框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衣角。她看着餐桌前的两人，心里五味杂陈。

"你们..."她故意拖长音调，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啊，不用管我。"

徐墨晨差点被嘴里的糖糕噎住，手忙脚乱地去抓豆浆杯。张景澈眼疾手快地把杯子推到他面前，顺手拍了拍他的背。

"慢点。"张景澈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没人跟你抢。"

徐黎羽眯起眼睛，在心里默默给这一幕打了个分。要是放在平时，她早就掏出手机偷拍了——校园高冷学霸和她家傻白甜哥哥的日常，这CP够她在闺蜜群里炫耀一个月。

但现在，她只是慢吞吞地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豆浆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在桌面上留下一小片水渍。

"黎羽..."徐墨晨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徐黎羽用吸管戳着杯底的豆渣，"就是觉得..."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这样挺好的。"

张景澈挑了挑眉，把最后一块糖糕分成两半，推到她面前："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徐黎羽接过糖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张景澈，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咳咳咳——"徐墨晨这次真的被呛到了，整张脸涨得通红，"徐黎羽！你胡说什么呢！"

张景澈倒是很镇定，只是耳尖微微泛红。他抽了张纸巾递给徐墨晨，然后看向徐黎羽："你觉得呢？"

"我觉得..."徐黎羽咬了一小口糖糕，甜腻的芝麻馅在嘴里化开，"你们挺配的。"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比我爸妈配多了。"

餐桌上一时陷入沉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墨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求助似的看向张景澈，后者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徐黎羽的头发。

"下午要不要一起去买奶茶？"张景澈转移了话题，"早餐店旁边新开了家店，据说杨枝甘露很好喝。"

徐黎羽抬起头，眼睛微微发亮："真的？那我要加双倍芋圆！"

"胖死你。"徐墨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伸手去捏妹妹的脸，"喝什么双倍芋圆..."

徐黎羽躲开哥哥的手，转身往房间走："我去换衣服，你们等我一下。"

房门关上后，徐墨晨有些尴尬地看向张景澈："她平时不这样的..."

"理解。"张景澈收拾着桌上的包装纸，"家里出了这种事。"

十分钟后，徐黎羽换好衣服出来，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短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她站在玄关处换鞋，头也不抬地说："走吧。"

三人走在小区林荫道上，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徐黎羽走在前面，时不时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徐墨晨和张景澈并排走在后面，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听说那家店生意很好，"徐墨晨试图找话题，"可能要排队。"

徐黎羽头也不回："那就排呗。"

张景澈点点头："周末人多正常。"

路过小区的健身区时，几个小朋友在玩滑梯，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徐黎羽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追随着那些无忧无虑的身影。

"黎羽？"徐墨晨轻声唤道。

"嗯？"她猛地回神，"怎么了？"

"你想喝什么口味的？"

"哦..."徐黎羽思考了一下，"就杨枝甘露吧，加芋圆。"

奶茶店门口果然排着长队。徐墨晨站在两人中间，时不时跟张景澈讨论一下菜单。徐黎羽则低头玩着手机，偶尔抬头看看队伍进展。

"你要加什么料？"徐墨晨转头问妹妹。

"芋圆就行。"徐黎羽简短地回答，视线依然停留在手机上。

排队的过程中，张景澈接了个电话，是问他数学作业的。他敷衍地解答了几句就挂断了。徐黎羽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终于轮到他们点单。徐墨晨要了杯柠檬茶，张景澈点了乌龙奶茶，徐黎羽如愿以偿地买到了加珍珠的杨枝甘露。

"去公园坐坐？"徐墨晨提议，"那边有树荫。"

徐黎羽咬着吸管点点头。三人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微风吹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和草木清香。

公园长椅上，徐黎羽突然开口："哥，中午我想吃糖醋排骨"

徐墨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我去买材料。"

张景澈听到这话，猛的一惊，他吃过两次，徐墨晨做的饭，结果两次都去买了胃药。

徐黎羽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中午可以吃到糖醋排骨，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徐墨晨兴冲冲地从超市回来，手里提着满满两袋食材。他哼着小曲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就开始忙活起来。

"要不...我来帮忙？"张景澈站在厨房门口，声音有些发紧。

"不用不用！"徐墨晨头也不回地摆手，"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张景澈默默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客厅里的徐黎羽。小姑娘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厨房里很快传来"滋啦"的油爆声，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的锅铲碰撞声。张景澈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哥，做好了吗？"徐黎羽从沙发上探出头来。

"马上就好！"徐墨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二十分钟后，一盘颜色诡异的糖醋排骨被端上桌。排骨呈现出不自然的酱红色，表面泛着可疑的油光。

"尝尝！"徐墨晨期待地看着两人。

张景澈深吸一口气，夹了最小的一块。刚入口，他的表情就凝固了——又咸又甜还带着焦苦味，肉质硬得像橡皮。

徐黎羽看到张景澈的反应，犹豫地夹了一小块。刚咬一口就皱起整张脸："哥...你是不是把糖和盐搞混了？"

"怎么可能！"徐墨晨自己也尝了一口，脸色顿时变了，"呃...好像是有点..."

三人大眼瞪小眼，餐桌上陷入尴尬的沉默。

"要不..."张景澈轻咳一声，"我点个外卖？"

"我点！"徐墨晨立刻掏出手机"饭是我做砸的...你们想吃什么？"

"披萨！"徐黎羽立刻举手，偷偷松了口气。

下单后，徐墨晨垂头丧气地收拾着那盘失败的排骨。张景澈悄悄走到他身边："其实...糖醋排骨最难做了。"

“哥，谢谢。”徐墨晨突然听到自家妹妹说出这句话，不禁有些诧异，他完全没有想到妹妹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说谢谢。这突如其来的感谢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徐墨晨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注意到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于是决定用一种轻松的方式来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氛围。他故意夸张地说道：“呀，你这是脑子抽风了吗？怎么突然整这么感动的一出啊？”

徐黎羽听到哥哥的话，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去你丫的！”她当然知道哥哥是在故意逗她开心，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还是觉得哥哥的话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一旁的张景澈看着这对兄妹之间的互动，不禁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温馨，也很有趣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刚送到的披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徐黎羽咬了一口芝士满满的披萨，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那个..."她突然放下披萨，一脸八卦地凑近，"我有个问题。"

徐墨晨警惕地看着妹妹："你又想干嘛？"

"你们俩..."徐黎羽坏笑着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谁是一谁是零啊？"

"噗——"徐墨晨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徐黎羽！你整天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景澈倒是很淡定，只是耳尖微微泛红。他和徐墨晨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哎呀，说说嘛~"徐黎羽不依不饶，"我保证不说出去！"

"吃你的披萨！"徐墨晨抓起一块披萨就往妹妹嘴里塞，"小孩子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徐黎羽一边躲闪一边抗议："我都快高中了！再说你们这样..."她指了指两人之间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明显就是..."

"就是什么？"张景澈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徐黎羽被问得一怔，随即狡黠一笑："就是...特别配啊！"她拿起手机晃了晃，"要不要我帮你们拍张合照？"

"徐黎羽！"徐墨晨作势要去抢她的手机。

"好啦好啦，不闹了。"徐黎羽护住手机，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看到你们这样...挺好的。"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至少比咱爸妈强..."

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景澈轻轻碰了碰徐墨晨的手背，后者会意，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放心吧，都会好的.."

"别碰我头发！"徐黎羽立刻恢复了活力，拍开哥哥的手，"都油了！"

三人又笑闹起来，刚才那点小尴尬仿佛从未发生过。徐墨晨偷偷看了张景澈一眼，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回答徐黎羽的问题——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