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23分，徐墨晨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一堆零件——微型电路板、细小的螺丝、录音笔的芯片，还有几根颜色各异的电线。这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晚上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式录音笔零件，准备亲手改装成一个全新的礼物。

指尖被电烙铁烫了一下，他“嘶”了一声，赶紧甩了甩手，又继续埋头调整电路。

“再试一次……”他小声嘀咕，按下录音键。

录音笔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随即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

“靠！”他抓了抓头发，烦躁地看了眼时间——1:47。

明天还要上学，但他不甘心，咬咬牙又拆开重新调整。

终于，在凌晨2点18分，录音笔的指示灯稳定亮起，他按下播放键，清晰的录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成功了！

他如释重负地倒在床上，刚想闭眼休息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数学试卷还没做。徐墨晨彻底绝了。

第二天清晨，闹钟还没响，徐墨晨就醒了。

他顶着沉重的黑眼圈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翻出家里最苦的速溶咖啡，一口气灌了下去。

苦得他皱起整张脸，但至少能撑过今天。

刚放下杯子，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张景澈每天都会准时来叫他一起上学。

“来了！”他迅速整理好表情，拉开门。

张景澈站在门口，校服整齐，他的目光在徐墨晨脸上停留了两秒，眉头微蹙：“你昨晚几点睡的？”

徐墨晨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挺早的啊，怎么了？”

张景澈没说话，只是伸手，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眼下——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没遮住的黑眼圈。

“……”

徐墨晨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解释，张景澈已经收回手，淡淡道：“下次再熬夜，我就直接走了，你自己上学迟到吧”

徐墨晨笑了：“这么严格啊？”

张景澈瞥了他一眼：“你也想像程潇光那样年纪轻轻的去见阎王吗？”

徐墨晨忍不住笑了：“行行行，听你的。

跑操结束后的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程潇光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转头就对同桌墨欣旋旁边的张景澈喊："澈哥！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提前给你唱首生日歌。"

还没等张景澈抬头，程潇光就扯着嗓子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这歌声活像被门夹住的鸭子叫，调子跑到九霄云外不说，还带着诡异的断句节奏。

"程潇光，你唱的什么玩意儿？"前排的沈清月猛地转身捂住耳朵，一脸痛苦地瞪着他。

坐在沈清月旁边的李佳琦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哥们，你这哪是生日歌啊，简直是催命咒！"

程潇光的同桌墨欣旋把正在看的书"啪"地合上，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嗓子不要可以捐了。"

张景澈这才从习题册里抬起头，淡定地说："谢谢，我觉得挺好听的。"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除了张景澈旁边的徐墨晨还在淡定地翻书，其他三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墨欣旋直接翻了个白眼："你的耳朵不要也可以捐了。"

程潇光和沈清月同时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我操这么猛？这姐们儿完全不像暗恋过张景澈的样子啊！不是，人怎么可以有种成这样？

李佳琦虽然不知道墨欣旋表白的事，但她知道墨欣旋之前暗恋张景澈。

就在这尴尬时刻，上课铃声突然响起。程潇光他们几个赶紧转回身去，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上课的时候程潇光，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墨欣旋，墨欣旋被这个傻子盯烦了说“你不看我就会死吗？如果你再这样看我，我不建议拿笔把你眼睛戳瞎”程潇光听着这话，冷汗冒了一身，但还是小声的说“那个，你就是…”墨欣旋见他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脑子里已经想到这人会问什么了“我说过了我不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天底下的男的又不是死了还有你唱歌本来就很难听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猜猜是我的笔快，还是我的尺子快？”程潇光他的口口水，默默把头滴下做题，墨欣旋很满意的继续听老师讲课，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张景澈和徐墨晨就坐在他们两个后面，难免还是会听到一些的。

徐墨晨和张景澈听完墨欣旋说的话，表情都没怎么变，徐墨晨默默掏出了自己的便利贴，在上面写【你说如果那时候我和墨欣旋对峙的话，他会不会直接拿把刀把我割了？】张景澈无语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你觉得可能吗？】

【我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上课活活跃气氛？】

【…你还是听课吧】

前排的两人也没闲着，沈清月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迅速撕下笔记本一角写道：

【wc年级第一怼人太帅了吧！这气势绝了！简直是我墨姐】

纸条精准地捅到同桌李佳琦桌上。

李佳琦看完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回复：

【真的帅炸！换我肯定怂，地球明天要爆炸我都不敢这么刚！】

程潇光注意到动静，伸长脖子想看。沈清月立刻把纸条揉成团，用口型骂："看屁看！"

新的纸条很快又传到李佳琦手里：

【你说她怎么练的？这气场绝了！】

李佳琦咬着笔头回复：

【天赋技能吧？我要是这么怼程潇光，估计下一秒就跪了】

后面还画了个跪地求饶的小人。

纸条刚传回去，突然"啪"地掉在过道上。墨欣旋头也不抬，右脚一勾，纸团精准滚进沈清月课桌下。

程潇光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被墨欣旋一个眼刀吓得立刻低头假装做题。

下课铃响起，沈清月转身就吐槽："程潇光你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

"谁让你们神神秘秘的！"

"关你屁事！"

李佳琦插话："我们在说墨姐刚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捂住嘴。

墨欣旋正在写题笔的手一顿，刀片寒光一闪。张景澈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徐墨晨则是默默趴在桌子上睡觉。

程潇光立刻转移话题："那什么...下节课要开始了..."

墨欣旋淡淡开口“你叫我什么？”

李佳琦听着话自己的人生已经到尽头了“墨…姐”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说。

墨欣旋笑了笑说“我很可怕吗？墨姐？我喜欢这个名字。”

李佳琦也硬着头皮笑了笑说“墨姐怎么会可怕呢？”这句话求生欲极强。

趴在桌上的徐墨晨悄悄睁开一只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他不动声色地撕下一张便利贴，写道：【年级第一的气场果然不一样】轻轻推到张景澈桌上。

张景澈扫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提笔回复：【你装睡的技术倒是一流】

徐墨晨看到回复，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他继续写道：【这叫战术性回避。话说，你明天生日准备怎么过？】

张景澈看着纸条，停顿了几秒才写下：【无所谓】

"喂喂，你们看后面那两个。"程潇光突然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捅了捅沈清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传纸条。"

沈清月往后看去："wc，真的"

程潇光撇撇嘴，"你说他们在聊什么？"

前排的李佳琦耳朵一动，立刻转身加入八卦："肯定是在聊明天生日的事！徐墨晨从早上开始就神神秘秘的。"

沈清月也转过来："我赌五毛钱，徐墨晨绝对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礼物。"

"你们很闲？"墨欣旋冷冷地打断他们，"下节课要小测，都复习好了？"

三人顿时噤声。程潇光小声嘀咕："年级第一的压迫感太强了..."

后排，张景澈把最后一张纸条推给徐墨晨：【别再熬夜了，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徐墨晨摸了摸自己的眼下，写道：【这么关心我？】

张景澈看完直接把纸条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徐墨晨忍不住笑出声，引来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

"你们俩偷偷摸摸聊什么呢？"程潇光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转过身来问道。

徐墨晨立即把桌上的纸条残片扫进抽屉："程哥，你咋啥都问啊，我就不告诉你"

"切，小气。"程潇光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该不会是在商量明天的生日派对吧？"

"别打扰人家了，"沈清月拉了拉程潇光的衣角意有所指地说，"人家说不定在聊'重要的事'呢。"

徐墨晨趁机凑近张景澈，压低声音说："明天放学别走那么快。"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张景澈的耳廓，"有惊喜。"

张景澈的耳尖有点变红，但他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细微的互动没能逃过李佳琦的火眼金睛，她激动地掐住沈清月的手臂，用口型无声地尖叫："我！的！天！"

教室里，不同的小团体各自忙碌着——程潇光还在不死心地想打听后排的秘密；墨欣旋继续埋头预习；沈清月和李佳琦激动地交换着眼神；而徐墨晨则满意地看着张景澈泛红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心里想着“平常都是我耳红，这次轮到你了。”

就在这时，墨欣旋突然开口："沈清月。"

"啊？"沈清月猛地转身，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是我朋友。"墨欣旋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吃人"

顿时这几个人都沉默了

程潇光在心里疯狂咆哮：卧槽卧槽卧槽！墨欣旋居然主动承认有朋友？！这他妈是什么世界末日级别的奇迹？！

李佳琦则是在心里疯狂刷屏：救命！年级第一居然会交朋友？！而且是我们班的？！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离谱！！！

沈清月本人更是直接石化，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啊...那个...谢谢？"

墨欣旋点点头，继续低头看书，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徐墨晨在后面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张景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在纸上写下：【收敛点】

徐墨晨回了个鬼脸，又写道：【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张景澈表示不理解，交朋友不是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