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闹钟还没响，徐墨晨已经醒了。窗外天刚亮，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掀开被子起床。十分钟后，他站在张景澈家门口，校服穿得整整齐齐。
同一时间，徐黎羽站在奶奶家楼下。她抬头看着三楼的窗户，手指无意识地捏着书包带。楼道里传来邻居小孩的吵闹声，她这才抬手敲门。
"奶奶，我哥呢？"
"小羽啊，"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哥出去吃早饭了，进来等会儿吧。"
客厅里飘着粥香，徐黎羽坐在餐桌前，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只有哥哥、爷爷奶奶。
"奶奶，"她突然开口，"哥哥为什么不住妈妈那儿？"
厨房里的动静停了。奶奶慢慢走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小羽，有些事……等你们再大点就懂了。"
街角的早餐店，徐墨晨咬着吸管，豆浆杯上凝着水珠。张景澈把剥好的茶叶蛋推给他："慢点喝。"
"大学霸，"徐墨晨笑眯眯的，"今天最后一天假，去哪儿玩？"
张景澈筷子一顿："不复习了？"
回去的路上，树影斑驳。徐墨晨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等我一下，我把早饭放家里。"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徐黎羽。她看着哥哥把豆浆放在桌上，热气缓缓上升。
"奶奶，我去张景澈家复习。"
拉链声刺耳。徐黎羽突然站起来："我也去。"
张景澈家的书桌上堆着几本参考书。徐墨晨瘫在椅子上，数学试卷皱巴巴地摊开："能考上济南一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不是说好考同一所大学？"张景澈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
徐黎羽看着张景澈的手搭在哥哥肩上。阳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书，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徐黎羽？"徐墨晨突然探头，"爸妈又吵架了？"
"没有"她低头翻书，"就是过来看看。"
徐墨晨叹气：“咱俩是一个妈生的吗？怎么你的脑子这么好使？”
张景澈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差。"
徐墨晨笑了笑，没说话。徐黎羽盯着这一幕，心里发闷——眼前这个人，小时候差点害死哥哥，现在却若无其事地和他谈恋爱。
"喝水。"张景澈递来玻璃杯。
徐黎羽盯着杯里的水，思绪翻涌。明明来之前想好了要揭穿，可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物理去死！数学更该死！"午饭后的徐墨晨抓狂地揉着头发。
张景澈抽走他手里的笔："困了就去我房间睡会儿。"
"你们高中生真可怕。"徐黎羽冷眼旁观。
"你来做这题试试？"徐墨晨把书一摔，"保准你比林妄疯得还快。"
"所以你现在是疯了？"
"……你赢了。"
下午五点，三人收拾书包准备离开。五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张景澈拉开门，徐黎羽站在门口。
张景澈疑惑的问"忘东西了？"
"别装了，"她声音很低，"小时候那件事，你以为能瞒一辈子？"
张景澈看着她，神色平静："什么事？"
"我哥、你、还有张霄凡，"徐黎羽盯着他，"需要我提醒吗？"
张景澈侧身让她进屋，语气和刚才一样："你知道多少？"
"张霄凡死了，我哥失忆，"徐黎羽冷笑，"只有你什么事都没有。奶奶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妈妈闭口不谈，这么突兀的一件事实在没办法解释，所以我要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件事我就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哥，你只有告诉我真相，这一个方法"
张景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天在医院，你妈妈收了钱。"
"胡说！"她猛地攥紧拳头。
"不信就去问她。"张景澈语气很淡，"之后他们搬走，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徐黎羽胸口剧烈起伏。她记忆里的妈妈温柔坚韧，怎么可能为了钱放弃哥哥？可张景澈的表情不像在撒谎。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骗人。"她转身就走。
门关上后，张景澈像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掌心的汗水攥出一般。心跳如同擂鼓般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他，让他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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