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嘉德罗斯拍了拍脑袋，站起身，大罗神通棍瞬间出现在掌心。他的瞳孔在晨光中泛着鎏金色，视线扫过我们一行人时，目光突然凝固在雷狮身上。
"虫子。"他嗤笑着转动武器，地面被棍风刮出裂痕，"居然能活到现在？"
雷狮的指尖爆出电火花："怎么，想试试被电焦的滋味？"
两人的元力波动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我下意识要上前劝阻，却被紫堂真拦住了。他冲我摇头，用口型示意："让他们消耗。"
这时终端突然震动，群聊里跳出一条新消息。
安莉洁：[定位：生态馆]神说...兔子会分裂。
几乎同时，展窗外传来黏腻的拖拽声。透过防弹玻璃，我看到那只本该被赞德劈成两半的红兔子正匍匐在血泊中——不，准确地说，是两具残破的兔尸正在互相吞噬。断裂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着交织，腐烂的皮肉在融合中长出新的骨刺。
"退后！"格瑞的烈斩突然横在众人面前。玻璃外墙上不知何时爬满蛛网状裂痕，那些血渍正顺着裂缝渗进来，在地面聚成暗红色的水洼。
嘉德罗斯的棍子重重砸向地面："装神弄鬼！"
冲击波震碎了整面玻璃墙，腥风裹着血雨劈头盖脸浇进来。我闻到铁锈味里混着某种甜腻的腐臭，裸露的皮肤立刻泛起灼烧般的刺痛。
"闭眼！"紫堂真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我条件反射地照做，视网膜残留的最后画面是雷狮拽着嘉德罗斯的围巾往后退，而格瑞的刀光斩开了扑进来的血浪。
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当我重新睁眼时，展馆内墙布满了弹孔般的血洞，那些渗进来的血水正在墙面上蠕动，逐渐形成歪歪扭扭的字迹：
【熊猫吃竹子时不会笑】
赞德用剑尖挑起一块正在融化的血冰，道："规则补充条款？看来这鬼地方在实时更新守则。"
终端突然疯狂震动，群消息如潮水般涌出：
金：[定位：儿童动物馆]救命啊！玩具熊在追我们！它的肚子裂开了！
凯莉：[图片]本小姐的星月刃被吃了！这见鬼的旋转木马会变形！
安迷修：[紧急求助]海洋馆的水变成黑色了！埃米的呆毛在发光！
我快速滑动屏幕，直到看见丹尼尔用管理员权限置顶的消息：
【警告：所有展馆正在异化，请立即前往生态馆集合。重复，这不是演习——】
话音未落，头顶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展柜里陈列的熊猫标本开始蠕动，填充物的棉絮从缝合线里钻出来，像蛆虫般扭动着爬满玻璃。更可怕的是，那些标本的眼睛正在转向我们，竹制假牙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雷狮的雷电劈碎了最近的展柜，焦黑的熊猫玩偶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嘉德罗斯一棍子砸烂标本台，碎裂的玻璃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是那些失踪管理员的手，指甲已经变成锋利的骨刃。
"走侧门！"格瑞挥刀斩断扑来的手臂，粘稠的黑血溅到烈斩上竟发出腐蚀的"滋滋"声。我们撞开安全通道的瞬间，整个B馆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欢迎来到——夜场狂欢~"
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机械合成的杂音，"特别提示：当看见戴兔子耳饰的工作人员，请立即挖出自己的眼睛献给他~嘻嘻~"
奔跑中我看见雷狮的后颈浮现出暗红色荆棘状纹路，像是某种寄生植物在皮下蠕动。他回头时瞳孔闪过诡异的竖线，却在下一秒恢复正常，快得像是我的错觉。
生态馆的轮廓出现在血色浓雾中时，冲在最前面的赞德突然急刹。紫堂真来不及收势撞在他背上，我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二十米高的铁栅栏大门上，用锁链吊着七具尸体。最中间那具穿着裁判长的制服，胸口别着生锈的工牌：丹尼尔。
丹尼尔的尸体在铁门上轻轻摇晃，裁判长制服上的金纽扣折射着血雾，工牌背面用血写着新规则：【不要相信戴工牌的人】。我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锈味在舌尖蔓延——那些锁链根本不是金属，而是无数缠绕的红色兔子耳朵。
"装神弄鬼也要有个限度。"嘉德罗斯的金瞳燃起战意，大罗神通棍骤然伸长，"不过是些——"
"等等！"紫堂真突然按住他的武器。向来冷静的战术天使声音发紧："锁链在吸收元力波动。"
仿佛印证他的话，丹尼尔垂落的右手突然抽搐。暗红色菌丝从指甲缝里钻出，像活物般顺着锁链攀爬。当我们后退时，七具尸体同时抬头，黑洞洞的眼眶里涌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那些虫子在空中聚合成新的文字：
【当规则被看见，规则就会看见你】
雷狮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我转头看见他裸露的脖颈皮肤下，暗红纹路正形成工牌图案。赞德眼疾手快用剑尖挑开他的衣领，倒抽冷气——雷狮锁骨下方浮现出完整的员工信息栏，职位赫然写着：兔子饲养员。
"什么时候..."我伸手想碰触那些蠕动的文字，却被紫堂真拽回。他掌心的元力子弹精准击碎地面血冰，露出下方森森白骨铺就的小路："从进园就开始了。我们每个人都在被'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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