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困局

消毒水混合着陈年霉味在鼻腔里炸开，顾明城握着手电筒的手指关节发白。电梯显示屏的红字卡在"B2"已经十分钟了，金属门缝里渗出的冷气正顺着裤管往上爬。

"顾老师，要不我们走楼梯？"实习生林喻的声音在逼仄空间里发颤。他脖子上还挂着新领的工牌，塑封膜在手机冷光下反着幽蓝。

顾明城没说话。护工张翠花的失踪报告还揣在他白大褂口袋里，监控最后画面就停在这部电梯。三天前那场雷雨夜，女人抱着值班记录本走进轿厢，从此再没出现在任何摄像头里。

"滴——"

电梯突然下坠的瞬间，顾明城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失重感像一只冰凉的手攥住胃袋，林喻的惊叫被钢索摩擦声切碎。当震动停止时，显示屏裂成蛛网的玻璃后，"手术室"三个字正在渗血般殷红。

铁门吱呀着滑开，浓烈的福尔马林扑面而来。顾明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是他们下午刚来过的地下二层停尸房。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不锈钢器械柜的倒影里有个红点一闪而过。

消毒水混合着陈年霉味在鼻腔里炸开，顾明城握着手电筒的手指关节发白。电梯显示屏的红字卡在"B2"已经十分钟了，金属门缝里渗出的冷气正顺着裤管往上爬。

"顾老师，要不我们走楼梯？"实习生林喻的声音在逼仄空间里发颤。他脖子上还挂着新领的工牌，塑封膜在手机冷光下反着幽蓝。

顾明城没说话。护工张翠花的失踪报告还揣在他白大褂口袋里，监控最后画面就停在这部电梯。三天前那场雷雨夜，女人抱着值班记录本走进轿厢，从此再没出现在任何摄像头里。

电梯突然下坠的瞬间，顾明城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失重感像一只冰凉的手攥住胃袋，林喻的惊叫被钢索摩擦声切碎。当震动停止时，显示屏裂成蛛网的玻璃后，"手术室"三个字正在渗血般殷红。

铁门吱呀着滑开，浓烈的福尔马林扑面而来。顾明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是他们下午刚来过的地下二层停尸房。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不锈钢器械柜的倒影里有个红点一闪而过。

谁在那儿！"林喻突然抓住他胳膊。顺着实习生发抖的手指看去，冷藏柜编号B-13的抽屉正在缓缓滑出，冷凝白雾中露出一角碎花布料——正是张翠花监控里穿的那件。

顾明城摸出勘察手套，橡胶紧绷的触感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的白大褂下摆也沾着同样的碎花布，在无影灯下洇出深褐色的痕。他甩甩头走近冷藏柜，却在碰到把手的刹那僵住——抽屉内侧布满新鲜划痕，像是有人用手术刀从里面疯狂抓挠。

"顾老师！温度计显示零上十五度！"林喻的声音变了调。冷汗顺着顾明城的脊椎往下淌，停尸房空调早在三天前就报修了，此刻通风口却喷出阵阵白雾。他突然注意到地面水渍，蜿蜒的水痕绕过他们脚边，消失在通往手术室的转角。

暗红灯光突然在走廊尽头亮起，无影灯的嗡鸣混着孩童哼唱传来。顾明城口袋里的怀表开始发烫，那是父亲坠楼时攥在手里的遗物。当他看清手术台上的人影时，怀表啪地弹开，表盘玻璃在二十年后终于碎裂——泛黄的照片上，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