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险

与此同时赵空城出现在二人眼前。

赵空城的刀锋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林七夜能感觉到对方刻意收敛了力道。那些看似凌厉的刀光始终徘徊在安全距离之外，就像被驯服的猛兽在展示獠牙。

"加入守夜人，你们会得到最好的训练。"赵空城挽了个刀花，军靴碾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刺耳声响，"想想刚才那个怪物，单凭现在的你们......"

姜锦熙突然抓住林七夜的手腕。她的掌心渗出冷汗，指尖却在发烫。林七夜心头一颤，那股在巷子里出现过的能量波动正从少女身上源源不断涌出，像是要冲破什么桎梏。

"走！"他反手扣住姜锦熙的手，转身时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街道炸开，惊起几只夜鸦。赵空城没有追来，但那种被毒蛇盯住后颈的寒意始终如影随形。

两人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狂奔，直到肺叶快要炸裂才停下。姜锦熙撑着膝盖剧烈喘息，路灯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林七夜注意到她校服领口透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你的脖子......"

话音未落，头顶的路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如雨坠落，林七夜本能地将姜锦熙护在身下。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某种金属造物切开夜风，擦着他的耳畔钉入墙壁。

那是把造型奇特的短刀，刀柄上缠绕着暗金色丝线。林七夜突然想起精神病院那个总在画机械图纸的病人，那人说过最完美的武器应该像钟表般精密。

"小心！"姜锦熙猛地推开他。第二把刀几乎是贴着少女的肩膀飞过，在墙面擦出一串火花。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林七夜看到巷口站着个戴鸟嘴面具的身影，那人右手五指间夹着三把同样的短刀，左手握着个青铜罗盘。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定格在他们藏身的方向。

"找到你们了。"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炽天使和......"面具人突然停顿，罗盘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有趣，居然是天谴之神的共鸣体。"

姜锦熙突然捂住太阳穴。林七夜听到她齿缝间溢出的痛呼，那些暗红纹路正在她皮肤下游走，逐渐汇聚成羽翼的形状。他感觉胸口发烫，低头发现同样的纹路在自己心口蔓延，只不过他的图案是燃烧的圣剑。

面具人甩出三把飞刀，刀身在半空突然解体，化作数百枚淬毒银针。林七夜本能地张开手掌，金色火焰凭空出现，将毒针熔成铁水。这力量来得猝不及防，他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脑传来钝痛。

"别用蛮力。"姜锦熙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瞳孔染上鎏金色，"想象那是你肢体的延伸。"她指尖轻点，漆黑漩涡在面具人脚下绽开，无数苍白手臂从中伸出。

面具人冷笑一声，罗盘迸发青光。那些手臂触碰到光晕的瞬间便化作飞灰，巷子里飘起骨灰般的白雾。林七夜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能力似乎专门克制神墟之力。

"游戏该结束了。"面具人掏出怀表，"三分钟，比预计慢了二十秒。"他打了个响指，两侧墙壁突然伸出机械触手。生锈的齿轮咬合声震得人牙酸，触手尖端弹出旋转的锯齿。

姜锦熙突然抓住林七夜的手。两人的神墟纹路同时亮起，在交握处形成奇异的光环。林七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苏醒，他听到恢弘的圣歌与绝望的恸哭交织成曲，看到燃烧的圣殿与崩塌的深渊重叠成画。

机械触手在距离他们半米处停滞，锯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面具人终于露出惊愕的神情，他手中的罗盘彻底炸裂，金属碎片在神秘力场中悬浮，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力。

"这不可能......"面具人后退半步，"双生神墟的共鸣效应？古籍里记载的......"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低语。三辆黑色越野车撞开路障冲进小巷，车身上印着"特殊事务处理局"的徽记。赵空城从副驾驶探出身子，手中唐刀劈出半月形刀气，将机械触手齐根斩断。

"你们俩还真是会惹麻烦。"赵空城甩掉刀身上的机油，转头对通讯器喊道："医疗组准备镇定剂，陈队说得没错，这两个菜鸟的共鸣值已经突破临界点了。"

林七夜感觉天旋地转。在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姜锦熙被金光笼罩的侧脸，少女眼角有血泪滑落，在脸颊上勾勒出妖异的纹路。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林七夜发现自己躺在纯白的房间里。墙壁镶嵌着某种散发着微光的矿石，手腕上的金属环与天花板垂下的晶石灯共鸣，发出规律的嗡鸣。

"欢迎来到守夜人第七医疗站。"陈牧野的白大褂下露出战术靴的鞋尖，"你们昏迷了十七小时，期间发生三次神墟暴走。"他敲击平板电脑，空中投影出骇人的数据波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姜锦熙的声音从隔壁床传来："我们的力量在相互吞噬。"

林七夜转头看去，少女脖颈上缠着绷带，那些暗红纹路被特殊药膏暂时压制。她面前的悬浮屏显示着不断变化的双螺旋结构，其中一个链条呈现神圣的金色，另一个则是深渊般的漆黑。

"确切地说是共生性侵蚀。"陈牧野调出脑部扫描图，"你们的松果体产生量子纠缠，当距离小于五十米时，神墟能量会以指数级增长。"他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但超过这个距离......"

剧烈的绞痛突然席卷全身。林七夜蜷缩成虾米，看到姜锦熙同样痛苦地抓着床单。某种无形的纽带在他们之间绷紧，仿佛要将灵魂撕裂成两半。

"看来你们明白了。"陈牧野关闭某个装置，疼痛如潮水退去，"这就是双生神墟的诅咒，你们注定要成为彼此的枷锁。"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赵空城拎着个金属箱冲进来。"检测到鬼面人同源能量波动！"他将箱子扔给陈牧野，"东郊污水处理厂，十五分钟前整个厂区从卫星地图上消失了。"

林七夜看到姜锦熙正在偷偷解手腕上的拘束带。少女的瞳孔泛起鎏金涟漪，绷带下的神墟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时，某种超越语言的默契悄然滋生。

他们同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