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念,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春梅趴在我的身上,时不时凑上来闻一闻,我笑又哭再笑,这已经是我去世的的三天了,而我爸妈围着他们的宝贝儿子转来转去,无人在意我,我死后的第一天没人发现,我飘在半空中,看着破碎的身体有点反胃,眼睛瞪得很大,手腕被扭断,肚子被开了个洞,少了写东西,而我的左脚在右边,右脚在左边,原来我的死状这么难看,风裹挟着浓厚的血腥味,尽数铺在我飘在半空中的透明身体上,我待不下去了,这里太冷了,明明是夏天,却有零下30度的感觉
我晃悠着身体,靠着残存的记忆回到了家,家里灯火通明,可是依旧很冷,我妈躺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看着他的儿子给他买的东西,一个劣质的水晶球,水晶球一晃动飘起泡沫雪花,又将旋转跳舞的小女孩淹没过半,我好笑的撇了撇嘴,把桌子上的卡片写着“妈,虽然三天后才是我的生日,但是我要谢谢你,我的生日是你的受难日,祝你永远快乐”
字迹潦草又敷衍,但是我妈却很开心。眼角笑出皱纹,而爸爸却皱着眉头翻手机“刚才老李说,他看见今天上午江念跟着一群混混走了,真是丢我的脸,你有没有他的手机号?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死回来,跪在门口5个小时”
我妈听见后也是眉头一皱“什么这怎么行,女孩子怎么能这样”说罢,掏出手机一个劲的打电话
四五个电话都是关机,气得走到门口,把门用力一关“这个死孩子关机了”
我看着母亲怒着脸穿过我的身体,又躺到了沙发上,而墙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晚上10点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骂我的爸爸,感觉有点无趣,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他们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个女孩,还是一个想留没留掉的孩子,我妈在得知我月份大了,流掉后很伤身体,怕再难怀孕,便在8个月把我引了出来,生下我10天后就想在村里把我卖了,但不知为何,我妈还是把我留下了
这都是小时候村里的江娘们跟我说的,一开始我叫江盼弟,后来我弟弟出生了,我又叫江宝宝儿宝儿,念着这个名字,又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江南春,更觉得可笑了,江南春皱着眉江宝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点电话,他要死啊,但是这时候已经没人关心我了,他们自动略过了我的名字,满脸欢喜地伺候着江南春,他们只爱江南春,哪里还记得我江宝,在他出生之前,我应该是有过两个妹妹,村里算命的人说是女孩,我爸我妈就信了是女孩,总归他们是很幸运的,无一例外的,被我妈给流掉了。
于是终于在我爸和我妈的不懈努力后,在我4岁那一年江南春出生了,在我生日的三天后,那你以后就和你弟弟一起过生日吗,我的朋友这样问过我,我摇头,我没有生日
在这个家里,我是透明的存在,也是出气筒的存在,没有人会记得我生日,比如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他们只记得三天后是江南春的,好可笑,终于在晚上11点的时候我妈发后了“竟然还不回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