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裹着铁锈味灌入鼻腔,洛冰河踉跄着撞开半塌的石门。月光穿透蛛网密布的穹顶,将地牢中央的人形轮廓勾勒得分外清晰。腐臭的气息如同有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几乎作呕。
“师……尊?”他的声音卡在喉间。沈清秋被倒悬在铁钩上,碎发黏着干涸的血痂垂落,本该是手脚的位置只剩两段狰狞的残桩。腐肉翻卷着露出森白的骨茬,蛆虫在溃烂的伤口里蠕动,腥腐之气混着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那曾如翠竹般挺拔的身影,此刻却像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扭曲而残破。
铁链哗啦作响,沈清秋缓缓抬起头。左眼已被剜去,仅剩的右眼蒙着层灰白翳障,却固执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聚焦:“冰河?”气若游丝的呼唤像把生锈的刀,生生剜开洛冰河胸腔里结痂的旧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师尊为他整理衣襟、耐心教导的画面,与眼前的惨状重叠,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洛冰河扑过去时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溅起细碎的血花。他颤抖着想要触碰那具残破的躯体,又怕指尖稍一用力就会碾碎对方残存的生机。“谁干的?”喉间溢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黄泉爬出来的恶鬼,“告诉我,是谁——”他的魔纹在皮肤上疯狂游走,周身魔气翻涌,似要将这地牢掀个底朝天。
“别问……”沈清秋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断肢无意识地抽搐两下,在洛冰河手背上蹭下粘稠的脓血,“别让自己……脏了手……”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地牢突然剧烈震颤,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洛冰河立刻张开结界将人护住,却见沈清秋猛地咳嗽起来,暗红血沫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他们……给我喂了噬心蛊……”沈清秋艰难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嚼碎自己的骨头,“现在蛊虫……该从骨头里钻出来了……”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洛冰河瞳孔骤缩。沈清秋断肢处的白骨开始诡异地凸起,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蠕动痕迹。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脆响,一截小指长的赤红肉虫顶破皮肤,拖着黏腻的血丝掉落在地,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无数蛊虫从残肢断骨中喷涌而出,在两人身上疯狂啃噬。蛊虫所过之处,皮肤被啃出一个个血洞,鲜血淋漓。
“别看!”沈清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仅剩的左手狠狠拍在洛冰河脸上,将他的头按进自己染血的胸膛。腐肉的腥气和蛊虫钻心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却仍死死箍住怀中颤抖的身躯,“闭眼……求你……”他不想让冰河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想在他心中留下这样可怕的印象。
洛冰河却突然抬头,猩红的魔瞳泛起妖异的光芒。他张嘴咬住沈清秋渗血的脖颈,灵力如决堤洪水般灌入对方体内。蛊虫在灵力冲击下纷纷爆裂,化作腥臭的血雾弥漫四周,但更多蛊虫从沈清秋脊椎处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那些蛊虫仿佛受到了挑衅,更加疯狂地撕咬着沈清秋的身体,也顺着洛冰河的灵力逆流而上,钻进他的身体。
“停下……”沈清秋气若游丝地挣扎,“你会被蛊虫反噬……”话音未落,一口黑血猛地呛出,溅在洛冰河苍白的脸上。他虚弱地摇着头,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他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痛苦,也不愿冰河受到伤害。
“那就一起死!”洛冰河的声音带着哭腔,染血的指尖深深掐进沈清秋后背,“当年你把我推下无间深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会疼?现在你想干干净净地死?做梦!”他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心中满是委屈、愤怒与不甘。他恨沈清秋当年的狠心,却又无法抑制对他的爱,这种矛盾的情感在心中不断撕扯。
沈清秋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残存的右臂死死勾住洛冰河的脖颈,断腿无意识地在他腰侧蹭动。蛊虫顺着两人交叠的身躯疯狂攀爬,在皮肤表面啃出密密麻麻的孔洞。两人的鲜血交融在一起,染红了地面。
“对不起……”沈清秋终于放弃挣扎,将脸埋进洛冰河发间,滚烫的血顺着对方后颈滑进衣领,“当年……其实我后悔了……刚松手就后悔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悔恨和眷恋,“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看着你成长……我以我自己的方式……”
洛冰河浑身一震,怀中的躯体却在这时彻底瘫软下去。沈清秋最后的力气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蛊虫啃食的剧痛里。那些赤红的虫子突然失去目标般疯狂扭动,顺着洛冰河的七窍钻了进去,在他体内发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别走……”洛冰河抱紧逐渐冰冷的尸体,魔纹顺着脸颊蔓延至眼底,“师尊,你说过会护我一世周全的……你骗人……”他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他不断地呼唤着沈清秋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唤醒。
地牢在剧烈摇晃中轰然坍塌,洛冰河抱着沈清秋的残骸跌进黑暗。蛊虫啃噬骨骼的声响与他压抑的呜咽混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声响彻天地的悲啸,震碎了夜空中高悬的冷月。
不知过了多久,洛冰河从废墟中爬了出来。他的脸上、身上满是伤痕,怀中紧紧抱着沈清秋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鲜血在身后留下长长的痕迹。
回到魔宫后,洛冰河将沈清秋安置在最华丽的寝殿。他用最珍贵的药材为沈清秋擦拭身体,试图掩盖那满身的腐臭和伤痕。他对着沈清秋的尸体喃喃自语,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思念与委屈,仿佛沈清秋只是睡着了,随时都会醒来回应他。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复活沈清秋的方法。他翻阅无数古籍,拜访各路奇人异士,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与邪恶的力量做交易。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沈清秋的魂魄早已消散在天地间,再无踪迹。
洛冰河变得越来越孤僻、暴戾。他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他开始大肆屠戮,凡是与伤害沈清秋有关的人,都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他的魔宫变成了人间炼狱,哀嚎声日夜不绝。
每当夜深人静时,洛冰河就会来到沈清秋的灵柩前,静静地坐着。他回忆着与沈清秋相处的点点滴滴,泪水无声地滑落。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他回到那个可以依偎在师尊身边的日子,让他有机会弥补那些遗憾,让他能够真正地保护好沈清秋。
日子一天天过去,洛冰河的执念却从未减少半分。他守着沈清秋的尸体,守着那段破碎的回忆,在痛苦与绝望中徘徊,再也无法找到人生的方向。而那地牢中的惨状,也永远地刻在了他的心中,成为了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
默言上边的是第一刀,接下来第二刀!!!!!!!!!
默言上一章大婚应该很甜吧?多吃点刀子,要不蛀牙了
暴雨如注,洛冰河撞开水牢铁门时,铜环上的铁锈混着雨水簌簌而落。
血腥味裹着浓重的药气扑面而来,他踉跄着扶住门框,瞳孔因眼前景象骤然收缩
——沈清秋被缚在红漆柱上,本该是双手的位置只剩两截缠着绷带的残桩,膝盖以下空荡荡的裤管垂落,浸着暗红血渍。
“师尊!”
洛冰河的嘶吼撕破雨幕,玄色衣摆扫落案上青瓷药碗。柱子吱呀转动,沈清秋苍白如纸的脸转过来,嘴角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左眼蒙着浸透血痂的布条,
右眼猩红如泣血:“小畜牲,你满意了吗?”
冰凉的触感惊得洛冰河浑身僵硬。他颤抖着伸手触碰那截断肢,绷带上的血已经干涸,凝结成诡异的紫黑色,指尖刚触到边缘,沈清秋突然剧烈咳嗽,黑血喷溅在他手背:“别看了。”
“为什么?”洛冰河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魔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密室四壁挂满寒光凛冽的弯刀,墙角铜盆里浸泡着还在滴血的断肢——
正是沈清秋那双手。记忆突然翻涌,半月前这双手还在为他整理衣领,此刻却成了泡在药水里的死物。
沈清秋用仅剩的断臂撑住轮椅,空荡荡的裤管无意识地抽搐,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你当真以为,苍穹山派首徒能与魔族尊主长相厮守?”
他抓起轮椅扶手上的匕首,刀尖抵住仅剩的右臂,“不过是用这身皮囊,哄着你为我所用罢了。”
“住口!”洛冰河的怒吼震碎窗棂,暴雨裹挟着碎玻璃扑进屋内。他伸手去夺匕首,却被突然迸发的结界弹飞,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咳出一口鲜血。
而沈清秋已经将刀锋剜进皮肉,额间青筋暴起,骨骼碎裂声混着压抑的闷哼刺破雨幕。
“够了!”洛冰河疯狂扑上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截断臂被生生扯断。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沈清秋仰头痛笑,黑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杀了我,洛冰河!杀了我你就能解脱!”
剧痛让洛冰河眼前发黑。他突然抓住沈清秋仅剩的左手按在自己心口,魔纹顺着相触的皮肤疯狂蔓延:“好,我要你看着!”
话音未落,他竟徒手撕开自己的胸膛,鲜红的心脏在雨中剧烈跳动,“当年你推我下无间深渊,如今我便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疯子!”沈清秋的瞳孔剧烈震颤,残存的手指死死揪住他衣襟,却无力阻止那汩汩涌出的鲜血。洛冰河抓住他的断肢按在心脏上,滚烫的血顺着白骨缝隙流淌:“这里面全是你!从被你推下去的那天起。
我的恨与爱,早就和你死死缠在一起了!”
密室突然剧烈摇晃,烛火在风雨中明灭不定。沈清秋剧烈咳嗽着吐出黑血,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洛冰河脸颊:“你以为我为何自毁四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右眼的血丝却愈发狰狞,“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恨我……才能在我死后,好好活下去。”
“我做不到!”
洛冰河的悲啸响彻云霄,怀中的躯体逐渐冰冷。他抱着沈清秋跌坐在血泊中,任由暴雨冲刷着满身血污。
青筋爬满他的脸颊,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而怀里那具残破的身躯,却依然是他此生最珍视的温柔。
三日后,苍穹山派燃起冲天大火。洛冰河抱着沈清秋的残躯站在废墟之上,身后是哀嚎遍野的修真者。
他的怀中,沈清秋的断肢被精心缝合,身上穿着他们初见时的青色长袍,衣摆上绣着金线翠竹,仿佛只是陷入沉睡。
“师尊,我们回家。”
洛冰河轻声呢喃,低头吻去对方嘴角的血渍。魔宫深处,他早已命人用最珍贵的玉石打造棺椁,要用永生永世的时间,守着这份残破的温柔,在悔恨与思念中,度过漫长的岁月。
而那把沾满沈清秋鲜血的匕首,被他永远地插在魔宫最显眼处,时刻提醒着自己。
这份爱与恨交织的执念,早已深入骨髓,无法解脱。
----------------余烬灰·完----------------
默言这个刀子好吃吧?
默言(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 (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痉挛)(嘶吼)(蠕动)(阴森的低吼)(爬行)(分裂)(走上岸)(扭动)(痉挛)(蠕动)(扭曲的行走)
默言我明天小考,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数学这不完了吗?!!!!!!!
默言唉,不挣扎了,数学及格就行
默言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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