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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温

墨三肉包:杂文记

默言人物归墨香。ooc归我

(一) 苍穹的雪总比别处落得急。 洛冰河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额头抵着地面,血腥味混着雪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沈九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椅上,手里转着那枚惯用的玉扳指,声音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冷:“抬起头来。” 少年颤抖着抬头,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的血痂冻成了暗红。他不敢看沈九,只盯着对方靴底沾着的新雪,那雪落在他手背上时,竟比掌心的伤口还要烫。 “听说你把柳清歌的佩剑藏了?”沈九的声音漫不经心,仿佛在问今日的雪下得好不好。 洛冰河喉咙发紧,磕了个响头:“弟子没有……是、是剑自己滑进了寒潭……” “哦?”沈九终于抬眼,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淬着冰,“你是说,正阳剑通灵,自己要去洗个澡?” 窗外的风卷着雪沫拍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洛冰河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他知道辩解无用,就像每次被罚跪在这里一样,沈九要的从不是真相。 沈九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香,那是他惯用的冷梅香,洛冰河曾偷偷在藏经阁的角落闻到过相似的味道,那时他还以为,这香气里藏着几分温柔。 直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洛冰河,”沈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笑意,“你以为藏起他的剑,他就会多看你一眼?还是觉得,这样就能让我注意到你?” 少年的眼眶骤然红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句“注意到你”。他猛地抬头,眼里竟还残存着一丝不自量力的希冀:“师尊……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九松开手,嫌恶似的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只是想证明你不是个废物?可惜啊,你连做废物都不配。” 他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戒尺,象牙的戒尺被常年的摩挲磨得温润,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刃。 “脱了外衣,趴在榻上。” 洛冰河的动作僵住了。碎玉轩的榻是沈九小憩用的,铺着柔软的狐裘,他连靠近都觉得是亵渎。 “怎么?”沈九挑眉,“要我动手?” 少年咬着牙,一点点解开衣襟。单薄的里衣下,脊背遍布着新旧交叠的伤痕,有的是戒尺留下的,有的是鞭子抽的,还有几处是被灵力灼伤的焦痕。 戒尺落下时没有预兆,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洛冰河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两,三…… 他数着数,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可当戒尺落在旧伤上时,他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沈九的力道越来越重,呼吸却始终平稳,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他看着少年背上渗出的血珠,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因为疼痛而痉挛,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师尊……”洛冰河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弟子错了……求师尊……” “错在哪里?”沈九停了手,戒尺搭在他渗血的背上。 洛冰河哽咽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是错在不该生下来,还是错在不该拜入清静峰,又或者,是错在……不该对眼前这个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沈九似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看来是打得还不够。” 戒尺再次落下,这一次,洛冰河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背上的疼痛渐渐麻木,只剩下刺骨的冷。他能感觉到血顺着脊背流下来,浸湿了身下的狐裘,那原本温暖的皮毛此刻像冰一样贴着他的皮肤。 沈九终于停了手,戒尺上沾了血,他随手扔在一旁。 “滚回去。”他转过身,重新坐回窗边,仿佛刚才那个施暴的人不是他,“明日卯时,去思过崖面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下来。” 洛冰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他能感觉到沈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漠然。 他咬着牙,用尽全力爬起来,踉跄着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背上的伤口裂开,血顺着裤腿滴在青砖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 走到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沈九正望着窗外的雪,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指尖微动,那片雪花就在他掌心化作了水珠。 那一刻,洛冰河忽然觉得,或许沈九也不是那么冷的。 直到他走出竹舍,寒风灌进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才清醒过来。刚才那一瞬间的错觉,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妄想。 思过崖的雪更大,风更急。洛冰河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背上传来阵阵剧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块已经冷透了的桂花糕。 那是前几日沈九生辰,他偷偷用省下的月钱买的。他本想送给师尊,却被柳清歌撞见,争执间,桂花糕掉在地上,被踩碎了一半。 他捡起还能吃的那半块,一直藏在怀里。 此刻,他把那半块桂花糕放在唇边,冰凉的糕点带着一丝微弱的甜意,却怎么也化不开舌尖的苦涩。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桂花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师尊……”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沈九看他一眼时,眼里没有厌恶和冰冷。 崖下传来隐约的钟声,是晚课结束的时辰。洛冰河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膝盖。背上的伤还在流血,可他觉得最冷的地方,是心脏。 他不知道,碎玉轩里,沈九正站在窗边,看着思过崖的方向。窗台上放着一枚沾了血的戒尺,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语: “……废物。” 窗外的雪,还在下。

(二)

思过崖的风裹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割在洛冰河脸上。他蜷缩在石壁凹处,背上的伤冻得发僵,血和雪冻在一起,结成硬邦邦的痂。那半块桂花糕早就被体温焐得软了些,他却舍不得再咬一口,小心翼翼地包回油纸里,塞进贴胸的衣襟。

卯时的钟声敲响时,他几乎冻僵成一块冰。挣扎着站起来,腿一软又重重跪下,膝盖撞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扶着石壁慢慢直起身,背后的痂裂开,新的血珠渗出来,混着融化的雪水往下淌。

面壁的石洞里连块避风的角落都没有。洛冰河背对着崖外,望着光秃秃的石壁,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冰碴。他想起刚入清静峰时,沈九教他吐纳,那时师尊的声音虽冷,却还带着几分传道授业的耐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或许是他总也学不会御剑时,或许是柳清歌总拿他当玩笑时,又或许,从他被扔到清静峰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要承受这些。

雪下到第三日,洛冰河开始发高热。

意识昏沉间,他总觉得有人站在洞口。那人穿着月白的道袍,冷梅香混着雪气飘进来,他想抬头,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

“师尊……”他喃喃地唤,声音细若蚊蚋。

洞外的人影动了动,似乎要进来,却又停住了。寒风卷着一句冷硬的话砸进来:“连这点风雪都受不住,不如死在这里算干净。”

洛冰河的心猛地一缩,烧得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了几分。他撑着石壁想站起来,却一头栽倒在地,额头磕在尖锐的石顶上,顿时血流如注。

那人影终究是没进来。洛冰河趴在地上,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咳出了血沫。原来他连让师尊多看一眼的资格,都要靠自残来换。

夜里的雪更大了,他开始产生幻觉。一会儿看见娘站在桃花树下朝他招手,一会儿又看见沈九坐在竹舍的榻上,手里拿着那枚玉扳指,眼神里竟有几分他看不懂的复杂。

“师尊……”他伸出手,想抓住那抹虚幻的影子,抓到的却只有一把冰冷的雪。

第四日清晨,洞口堆了半尺厚的雪。洛冰河趴在雪地里,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怀里的桂花糕不知何时掉了出来,被雪埋了大半,只剩下一角油纸露在外面,在风雪里微微颤动。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冻死在这里时,一件带着冷梅香的外袍落在他身上。

那衣袍很暖,带着沈九身上独有的气息。洛冰河僵了僵,缓缓转过头,看见沈九站在雪地里,月白道袍上落满了雪,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只是那双丹凤眼依旧冷着,没什么温度。

“废物就是废物,”沈九踢了踢他的腿,“还能动吗?”

洛冰河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伸手抓住那件衣袍,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沈九似乎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轻得像雪落,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下一刻,洛冰河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脸贴在沈九胸前,能清晰地听到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冷梅香铺天盖地涌来,混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是他自己的血。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生病,娘也是这样抱着他,只是娘的怀抱比师尊暖多了。

“师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沈九的衣襟。

沈九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他。风雪落在师尊长长的睫毛上,结了层薄冰,那双总是含着冰霜的眼睛,此刻在漫天风雪里,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闭嘴。”沈九的声音依旧冷硬,抱着他的手臂却紧了紧。

回竹舍的路好像格外长。洛冰河靠在沈九怀里,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榻上,有人用温热的帕子擦他脸上的血污,还有人用指尖探他的额头,那指尖微凉,却带着一种让他安心的力量。

“……烧得这样厉害,还硬撑着。”他听见沈九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什么,像恨,又像别的。

他想开口说“弟子不疼”,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到最后,他咳出一口血,溅在雪白的锦被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沈九的动作猛地停了。洛冰河迷迷糊糊地看见,师尊握着帕子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

“师尊……”他喘着气,扯了扯沈九的袖子,“桂花糕……掉了……”

沈九没说话,只是转身去了外间。洛冰河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也许这次,他能等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可他等来的,是一碗黑漆漆的药。

沈九捏着他的下巴,将药碗递到他唇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喝了,不喝就滚出去。”

药汁苦得钻心,洛冰河刚喝一口就呛得厉害。沈九却没松劲,硬是逼着他把整碗药都灌了下去。

“睡吧。”沈九松开手,转身要走。

“师尊!”洛冰河急忙抓住他的衣角,眼里的希冀几乎要溢出来,“弟子……弟子还能留在清静峰吗?”

沈九的背影僵在那里,很久才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想留便留,不想留便滚。”

洛冰河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看着沈九走出内室,听着外间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眼角泪无声地淌下来,浸湿了枕巾。药很苦,可心里的滋味,比药苦上百倍。

他不知道,外间的沈九根本没在看书。他坐在窗边,手里捏着那枚沾了血的玉扳指,目光落在内室的门帘上,指尖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桌案上放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块新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那是他刚才出去,在山下唯一一家还开着的铺里买的。

雪还在下,竹舍里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沈九拿起那块桂花糕,指尖刚碰到,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他低声骂了句:“废物。”本就不大的声音被风雪吞没。只有那枚玉扳指,被他捏得越来越紧,最后在掌心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内室里,洛冰河终于沉沉睡去。梦里,他又回到了藏经阁的角落,闻到那丝丝缕缕的冷梅香,这一次,香气里好像真的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雪,还在下”

默言哇塞哇塞,离我去补习班又近了一天

默言(阴暗爬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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