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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怜:众生愿尔,吾忠愿尔

墨三肉包:杂文记

晨光透过云层时,谢怜正坐在竹榻边缝补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针脚在布面上游走,像他走过的八百年光阴,看似平淡,却藏着细密的温度。窗外的晨露顺着芭蕉叶尖滚落,啪嗒一声落在青石板上,惊得檐下风铃轻轻摇晃,细碎的声响里,他听见身后帐幔被掀开的动静。

“哥哥又在忙这个。”

花城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像浸了蜜的温水,漫过耳廓时带着微麻的痒。谢怜回头,看见他赤着脚踩在竹编地席上,乌发松松挽了半束,几缕碎发垂在颈侧,素色里衣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许多年前,为护他挡下致命一击时留下的。

“醒了?”谢怜放下针线,指尖还沾着点浅褐色的线迹,“灶上温着粥,我去盛。”

刚要起身,手腕便被轻轻攥住。花城的掌心带着未褪尽的暖意,指腹摩挲过他指节上磨出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挑担、做惯了粗活才有的痕迹。“不急。”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谢怜的发顶,“先看看我的新东西。”

说着,他从榻边摸出个小巧的木盒,打开时,里面铺着层暗红锦缎,放着枚银质的针。针尾缀着颗极小的珍珠,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针身却比寻常绣针更细,打磨得光滑温润。

“这是……”谢怜有些怔忡。

“上次去鬼市,见老匠人做的。”花城把银针放进他手里,指尖缠着他的手指,帮他握住那冰凉的物件,“哥哥总用铁针,伤手。这个软和些。”

谢怜捏着那枚针,指腹能感受到珍珠的圆润和银质的微凉,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浸得暖暖的。他笑了笑:“其实都一样的。”

“不一样。”花城说得认真,目光落在他手上,像是在端详什么稀世珍宝,“哥哥的手,该碰些好东西。”

谢怜没再反驳,只是把银针放回盒里,又拿起那枚普通的铁针:“先把这点缝完吧,不然总惦记着。”

花城没再阻拦,只是搬了张矮凳坐在他身边,托着腮看他。晨光落在谢怜的侧脸,把他的睫毛映出层浅金的边,针穿过布面时,他会微微蹙眉,那认真的模样,比当年在金殿上论道时更让人心动。

“当年在菩荠观,哥哥也是这样缝补衣裳的?”花城忽然问。

谢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那些年守着破庙,靠捡柴挑水换些口粮的日子,忍不住笑了:“是啊,那时候连针都得省着用,断了一根能心疼好几天。”

“我知道。”花城的声音低了些,“我看见过。”

谢怜抬眼看他。花城迎上他的目光,眼里盛着些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庆幸。“那时候我就在附近,”他轻声说,“看着哥哥挑着水桶走过石板路,看着哥哥坐在门槛上啃干硬的饼,看着哥哥……”

他没再说下去,但谢怜懂了。那些他以为孤身一人的岁月里,总有双眼睛在暗处望着他,像守着盏快要熄灭的灯,小心翼翼,却从未离开。

“傻孩子。”谢怜放下针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掌心触到那柔软的发丝时,花城微微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花城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所以现在,该换我疼哥哥了。”

谢怜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得有些发软。他正要说话,鼻尖忽然闻到股焦糊味,猛地站起身:“糟了!粥!”

等两人赶到灶台边,锅里的白粥已经结了层焦黑的底。谢怜看着那锅毁了的粥,无奈地叹气:“看来今早只能吃干粮了。”

花城却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没关系,我去买。”

“不用,我去吧。”谢怜转身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你再睡会儿,昨晚回来得晚。”

“不要。”花城耍赖似的晃了晃他,“要跟哥哥一起去。”

谢怜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等两人换好衣裳出门时,晨光已经铺满了整条街。巷口的包子铺冒着热气,卖花的阿婆正把沾着露水的蔷薇摆出来,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和草木的清新。

“老板,要两个肉包,两个菜包。”谢怜对着包子铺喊道。

花城却在一旁补充:“再加一笼蟹黄汤包。”

“不用那么多……”谢怜拉了拉他的袖子。

“哥哥得多吃点。”花城从钱袋里摸出银子,塞给老板,回头冲他笑,“我不缺钱。”

谢怜无奈地摇摇头,却忍不住弯了嘴角。买完包子,花城又拉着他往卖花的摊位走,指着那束开得最盛的红玫瑰:“要这个。”

阿婆笑着打包:“给心上人买的吧?这小伙子眼光真好,这玫瑰鲜着呢。”

谢怜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解释,花城已经接话:“嗯,给我家哥哥买的。”他说着,把那束红玫瑰塞进谢怜怀里,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

回到住处时,晨光已经爬上了屋檐。两人坐在廊下的石桌旁,就着清茶吃包子。谢怜咬了口蟹黄汤包,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忽然瞥见花城正盯着自己,嘴角沾着点汤汁也没察觉。

“看什么?”他抬手帮他擦掉嘴角的污渍。

花城抓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指尖轻轻吻了下,声音带着笑意:“看哥哥吃得香。”

谢怜的指尖猛地一颤,脸上更热了。他别过脸,假装看院子里的花草,耳根却悄悄红了。

吃完早饭,谢怜去洗碗,花城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水流过指尖时,谢怜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对了,你昨天说鬼市新来了个戏班?”

“嗯,唱得不错。”花城点头,“哥哥想去看?”

“有点想。”谢怜笑了笑,“好多年没听戏了。”

“那今晚就去。”花城说得干脆,“我让人留最好的位置。”

谢怜洗完最后一个碗,擦干手转过身:“不用那么麻烦,随便看看就好。”

“对哥哥,从来都不是麻烦。”花城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洒在颈窝,“哥哥想去哪里,想看什么,我都陪你。”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炽烈,蝉鸣开始在树梢响起。谢怜靠在花城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八百年的起起落落,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安稳。

他转过身,踮起脚尖,在花城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落下一片羽毛。“好啊,”他轻声说,“那今晚,就去听戏吧。”

花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着漫天星辰。他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带着阳光的温度和玫瑰的香气,温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院子里的蔷薇在风里轻轻摇晃,落下几片花瓣,像是在为这寻常的清晨,添上一笔温柔的注脚。

默言不错不错,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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