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为我取名为“憶”,我叫许憶,姥姥说:“人世苦,愿你平安顺遂,永远不遭受疾苦,不要同你妈妈那般,她承受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可我病了,我还想见我的妈妈呢,我想再次回到南中,在南中见到温浔忆。
— —十七年前的南昌市医院中
江锦汐声嘶力竭地在病房里大哭着,病房里站着许多人,床头放着她的检查报告上面显示着已经怀孕七周了,但是她好似不愿意接受这个情况,不久,江锦汐嘶哑出声:“这个孩子我不要,他的父亲是强奸犯,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病房里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生怕又刺激到现在情绪已经崩溃的江锦汐,唯有那位面带愁色的老妇人出声:“汐汐啊,医生说了,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堕胎,索性就留下这个孩子吧,毕竟是亲骨肉啊。”江嵩烬也开口劝江锦汐把孩子留下:“你的身体不能堕胎孩子就留下吧,那个禽兽已经进去了,哥帮你养。”
江锦汐平静下来,面对家人提出的建议她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如一个木偶般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最后她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只是在生产完的第二天,她独自一人爬上医院的顶楼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越过栏杆朝着楼下一跃而下。
正在病房里逗弄着女婴的老妇人突然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刚抬头看向窗外,江锦汐的身影正从上往下极速下坠,空洞麻木的眼神与老妇人瞪大的瞳孔对视上,老妇人被下的失语张着嘴巴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一回神瞬间面容失色地往楼下奔去,也许是亲缘关系的缘故一眼便认出了江锦汐。
来到楼下,血淋淋江锦汐的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老妇人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将那血肉模糊的女儿抱在怀里不断地喊着医生,收到消息的医护人员立即将江锦汐转移进急救室,急救室外的灯亮起,老妇人满身血迹但无一滴是属于自己的。
她不停地喃喃着:“汐汐,我的汐汐…她最怕疼了,落地的时候一定很痛很痛吧…”过了许久,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的却是盖着白布的江锦汐,医生对老妇人摇了摇头,无奈道:“节哀吧,人总要往前看的。”
老妇人不愿相信她那极其怕痛的汐汐就这样离开了,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3月24日,港城已经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阴雨绵绵,不断勾起往事的回忆。
墓园里,一群着装端庄的人们撑着伞注视着面前的墓碑,老妇人坚持顶着雨将她的汐汐入葬,抚摸着墓碑上江锦汐笑的灿烂的黑白照,眼里乘满了泪水:“汐汐,妈妈知道你爱美,照片可是你选的那张…”仪式举行完毕后,老妇人盯着江锦汐的墓碑看了许久,最终压下了心中的不舍转身离去。
可是那天本该是江锦汐的生日,到最后却成了她的忌日,也许老妇人从未想过,她的汐汐会比她先离开这世界,哀伤让老妇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白发都长了好些根。
自此,老妇人对江锦汐诞下的女儿更加疼爱,并让她跟自己姓取名为“许憶”愿她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