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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在门外炸响,阳慕吟浑身一僵,下意识转头看向身侧熟睡的朱竹清,手指还轻轻按了按她搭在被外的手背,压低声音嘟囔
阳慕吟谁啊这是,大晚上的还来敲门……
阳慕吟轻轻拉开房门,借着廊下的月光一看,门外竟没半个人影,只有一只羽毛光洁的信鸽立在门槛边,爪子上还系着个小小的锦缎信囊,正歪着脑袋瞧阳慕吟。
阳慕吟辛苦你啦小可爱~
阳慕吟指尖捻住信囊系带,轻轻一扯便解开了绳结。展开卷得紧实的信纸,月光下一行清隽的字迹落进眼底——是雪清河标志性的、带着几分贵气的笔锋。
阳慕吟雪哥哥的信。
“慕吟亲启:
深夜叨扰,实是事出紧急。
近日皇城暗流渐起,我已查到些与武魂殿相关的异动,牵扯甚广,不便在信中多言。三日后寅时,皇城外西郊旧渡口,我在那里等你,务必单独前来。
切记,此事万不可声张。
——雪清河”
信纸上还沾着点若有似无的熏香,是皇室专供的沉水香,掺了极淡的蜜蜡味。阳慕吟指尖蜷了蜷信纸,抬眼看向那只信鸽——小家伙正扑棱着翅膀往檐角跳,显然是等不及要返程报信。
阳慕吟知道了,替我给你家主子带句话——我会准时到。
信鸽像是听懂了似的,“咕咕”低叫两声,旋即振翅扎进了夜色里,羽毛扫过窗棂带起一阵细风。
阳慕吟折好信纸塞进袖袋,转身时正好对上朱竹清惺忪的睡眼——她不知何时醒了,正撑着枕头看向门口,猫眼在夜里亮得像浸了冷光的琉璃。
朱竹清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哑,尾音却绷得很轻
朱竹清谁的信?
阳慕吟脚步顿了顿,反手掩上房门,走到床边才弯眼笑了笑
阳慕吟没什么要紧人,是雪清河。
朱竹清坐起身,长发顺着肩背滑下来,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被角
朱竹清他找你做什么?皇室的人,少沾为妙。
阳慕吟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把袖袋里的信纸摸出来递过去
阳慕吟瞧你这警惕劲儿——是皇城那边有点动静,他约我去查点东西。
朱竹清飞快扫完信上的字,眉峰立刻蹙起来
朱竹清单独去?太冒险了,雪清河的心思深,你不能信他。
阳慕吟按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微凉的指节
阳慕吟哪有那么危险,他是我哥啊。
朱竹清亲哥哥?
阳慕吟那倒不是……
朱竹清皇室里的‘哥’,和寻常人家的不一样。
哪怕是亲兄妹,骨血里也藏着看不见的较量。这点朱竹清最了解。
阳慕吟没接话,只把信纸重新揣回袖袋,转身往桌边走——烛火在她侧脸投下浅影,眼底的漫不经心藏得妥帖
她信雪清河,就像信自己血脉里淌着的那点温度,哪会真把朱竹清的提醒搁在心上。
阳慕吟吹灭了床头的烛,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轻手轻脚地翻出了枕下的短刃——那是柄巴掌长的银纹匕首,柄身缠着浸过毒液的暗纹帛带,是她偷偷磨了半月的家伙。
她指尖在刃口上轻轻一蹭,凉意顺着指腹往上爬,随即把匕首往靴筒里一塞,靴面的褶皱刚好掩住寒光。
转身时瞥见桌上的瓷瓶,她又顿住脚——那是朱竹清前几日塞给她的解毒丹。阳慕吟指尖划过瓷瓶,到底还是把瓷瓶揣进了怀里,只是勾了勾唇角:不过是去见哥哥,这东西大抵是用不上的。
阳慕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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