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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车

磬合——北归打工传

外的雪呼啸着,在空旷的荒原中肆意地冲撞裸露在地表的一切。她轻倚在窗边,静听悬轨与积雪细微的碰撞声,一言不发地望着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漠,望着镜像中银灰色眼睛。

山路回转,白色的高塔像巨人般矗立在群峦环绕中,试图借此回避风雪的侵扰。

她拢紧了厚外套,合了眼。

“唰——啪”

羽尖划破阴云,发出巨大的声响,几缕阳光顺着缝隙滑落在金属的羽翼上,折射的光让人睁不开眼。再睁眼,铁灰色的巨鸟拢起羽,俯冲直下,贴地而过,然后…砰,擦地“降落”。

“第二十八次高速俯冲接紧急降落训练,失败。”

今天第二十八次从土里爬起来后,北归顿了顿,捏着麦向训练员报告:“是否继续?”

“不用了,今天就这样吧,”

麦那头的声音有些阴沉:“去忙你的吧。”

“明白了。”

“还有,明天先不训练了。”

“…明白。”

北归拍拍身上的灰,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往门外走去。

前进的步伐忽然停住,周围却十分安静。

“呼——啪”纯白的金属片在眼前滑过,虽有意回头闪躲,却依旧被削去了一缕发丝。没有任何情绪的,北归侧身躲过后,猛地往对方背后扬起了手。

一阵尘土飞扬后,对方背上留下了一片红印。

“哇——下这么狠的手!你你你…嘶——”

“谁叫某人就喜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北归伸手接住了飞旋的发丝,扬了扬身上的灰,看着对方大呼小叫的样子,北归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棒子模样的东西,往对方背上用力按了一下。

“疼疼疼!”

“好了。”

“真是的…不就逗逗你吗…至于吗?”

“…至~于~吗~”北归看着对方,阴阳怪气道。

“恶心…对了,这个,上头叫我把这个带你。”

“哦?是什么事要堂堂青葵大人跑腿呢?”北归拍拍手上的银灰色文件夹,不紧不慢地解开绳子。

“闭嘴吧…对咯,北域最近好像有点“通灵术”消息,要我抽空帮你去问问吗?”

“什么“通灵术”…那叫意识链接…谢了,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去问吧。”边说着,北归随便扫了几眼文件的内容。

“切,搞一堆高大上又难记难懂的名字…”

然后,青葵眼睁睁看着北归的脸从白的变成发青,然后又变得煞白。

正当青葵想从背后偷偷看看写的什么时,北归“啪”的一声合上了纸,斜着眼瞪着她。

“…”

“…”

“快去吧,上边儿催得紧。”青葵摆摆手,转身离开。

2816号宿舍…

北归一边将光疗笔按在自己发紫的脸上,一边在全息屏上处理交接手续。

然后,慢慢将自己的东西压缩好,放到储物空间里。

一间普通职员宿舍,左边右边,乃至一整栋楼,都随处可见的房间,像一个巨大的蜂巢,宏大,却又无比单调,只有黑白。

再后面呢?拿上文件附上的单程乘车凭证,穿上统一发放的厚外套,关门,下楼,候车,登车,落座,然后静静看着时间流逝,却无事可做。

“本次列车已到达终点站——疫城,请所有乘客下车…”到站的语音准时响起,车门缓缓打开,寒风刺骨。

站台的雪很厚,北归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布制的高跟靴慢慢被化雪渗透,变施,直至渗出水来。

在站台的末端,疫城的地底隧道铺展开来,往来的人不顾一切的下潜,直到再也看不见站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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