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足吧！

他笑着看角丽谯，眼里的暖意像烛火，能把人裹住，角丽谯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姑娘从凳子站起来

“嗯”

走到楼梯一半时，李莲花又开口，声音放得更柔了些

“阿谯，记得点燃安神香，不然会做噩梦的”

“我知道了花花”

角丽谯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带着点渐行渐远的轻

直到听见楼上关门的轻响，像一片叶子落在地上，方多病才松了口气，对李莲花说

“对不起啊李莲花...”

“方小宝，你有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呢？”

李莲花倒了杯茶水，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带着点淡淡的茶香

“好了，早些睡吧”

方多病洗净手走到榻边，拍了拍笛飞声的胳膊

“阿飞，你往那边挪点”

笛飞声没睁眼，眼皮都没动一下，声音闷闷的

“这床就这么大点，不挪”

一听这话，方多病的火气‘噌’就上来了

“要不是本少爷，你现在还跟一寸红在一个棺材里唧唧我我呢！本少爷没让你干工十年还银子你就知足吧！”

李莲花在旁端着茶杯，叹了口气，抬手扶着额头

“行了，还要不要歇息了？方小宝，你要是嫌挤，就打地铺”

方多病更不满了，嗓门都拔高了些

“怎么着也得是阿飞打地铺吧！”

“轻点闹，别吵着阿谯”

李莲花皱了皱眉，声音沉了沉，像压着点风，方多病撇撇嘴，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烛火被吹灭了，榻上，笛飞声其实没真睡，他能听见方多病翻身的动静

笛飞声想着那姑娘看他时的眼神，虽然带着探究，却又给自己一种说不清的熟悉

而她体内竟有自己的内力，她到底是谁？自己和他们之间，藏着怎样的过往？...

而李莲花也没完全睡着，他想着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好解开笛飞声与角丽谯之间的疑虑...

莲花楼里很安静，黑暗里，除了细微的呼吸声，还能听见窗外的虫鸣，一声，又一声

...

天刚蒙蒙亮，窗棂缝里钻进来的第一缕晨光还带着些微凉意

“哐当——”

一声厨具碰撞的脆响，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把方多病从混沌的梦里惊得一个激灵

他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滚了半圈，才慢悠悠地掀开眼皮

视线先是糊的，像蒙了层水汽，好一会儿才聚焦，地铺的褥子带着点潮气，他撑着胳膊坐起来

右手在眼睛上揉了揉，把那点惺忪揉开些，目光就落在了灶台前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