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凑近压低声音,一脸‘我发现了天大秘密’的表情,神秘兮兮地道
“李莲花,你老实交代,昨晚...你到底对阿谯做了什么?你们俩刚才那眼神,都快拉出丝来了!绝对有问题!”
李莲花抬手,用一根手指轻轻推开他几乎要凑到自己脸上的脑袋,率先向前走去,语气轻松地避开了追问
“小朋友别问那么多不该问的,走吧,时辰不早,该去贯日亭了”
——
角丽谯独自一人走在曲折迂回的回廊与庭院中,山间晨雾尚未完全散去
乳白色的雾气萦绕在雕梁画栋的楼阁之间,宛如仙境,却也让人难以辨清方向
走着走着,姑娘忽然停下脚步,柳眉微蹙,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初来乍到,完全不清楚女宅的具体布局和路径所在
于是,她只能凭着昨夜来时模糊的记忆和方向感尝试寻找
结果却在偌大而相似的庭院中转来转去,不仅没找到女宅,反而好像彻底迷路了
更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竟也没见到几个巡逻的侍卫,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鸟鸣打破沉寂
她正疑惑间,一阵极其细微压抑着的哽咽声,顺着微凉的风声隐隐约约地传进她的耳朵
好奇心驱使下,角丽谯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哭声越清晰,带着绝望的悲切,她绕过一处嶙峋的假山,靠近墙角
只见一个穿着侍卫服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肩膀微微耸动,那正是脸上还贴着膏药的护院诗裴
他正躲在这僻静角落,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偷偷哭泣
诗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立刻慌乱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迅速站起身并抓起了身边的剑鞘,警惕地低喝,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谁?...”
待看清雾霭中走来的是角丽谯时,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几分,话音还带着未散尽的哭腔,有些结巴
“是、是谯姑娘啊...”
角丽谯话音冷绝,没有丝毫暖意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什么...”
诗裴眼睛闪烁,哭得发红的眼睛左右飘忽,不敢与她对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剑鞘上的纹路,明显是在撒谎
角丽谯没什么耐心跟他周旋,走过去一把揪住他前襟的衣料,力道不小,迫使他抬起头
“你忘了你体内的东西了?需要我提醒你,谁才是该听话的人吗?”
诗裴被她眼中冰棱般的冷厉吓得一颤,抿了抿苍白的唇,显得更加委屈,低声道
“不是的...姑娘误会了...我、我舅舅他...昨天山下传来消息,他...他去世了...”
他说着说着,眼眶又迅速红了起来,泪水在里面打转
角丽谯闻言,松开了手,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寻常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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