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闻言,似乎真的有些意外,他侧过头,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
唇角地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带着探究和玩味
“道谢?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他印象中的角丽谯,骄傲、任性,何曾如此‘客气’过
角丽谯被他这略带调侃的态度激得柳眉微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就不能说谢谢了?你这人就是好话听得太少,心里别扭!告诉你,多听听就习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隐痛,用手支撑着身后冰冷潮湿的石壁,试图借力站起身
她必须尽快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寻找可能的脱困之法,不能坐以待毙
笛飞声看着她倔强起身的背影,也缓缓跟着站起,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有些僵硬的四肢关节,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看着角丽谯谨慎打量四周的模样,冷不丁冒出一句
“依赖外力终非长久之计,勤修苦练,提升自身武功,才是真正的自保之道”
角丽谯侧目看他,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含义,语气带着不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武功差,拖后腿了?”
笛飞声回答得干脆直接,毫不委婉
“不过是明摆着的事实而已”
角丽谯被他这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气得不想再理他
索性将注意力转向那些在逐渐增强的天光下畏缩后退,发出不安嘶吼的怪人身上,自言自语般分析道
“看来这些东西,很惧怕光亮...”
笛飞声却没有接她关于光线的话题,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她那只结痂的手背上
“确实没想到,你的血竟然能克制这些被痋术控制的怪物”
这句话仿佛瞬间触动了角丽谯某根敏感的神经,她脸色微微一变,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墙壁
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攥紧了染血的裙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暴戾而灰暗,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堪回首的梦魇
视线没有焦点地望向洞窟某处阴暗的角落,喃喃低语,声音里浸透着刻骨的恨意
“都是那个疯婆子害的...都是她...”
昏迷时那些混乱而痛苦的记忆碎片再次攻击着她
她的母亲,那个如同魔鬼般的女人,是如何不顾她的哭喊挣扎,将她当作试验品
在她身上种下各种诡异的蛊毒,还一遍遍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是“没用废物”、“卑贱的杂种”...
笛飞声还是第一次见到角丽谯露出如此深刻而真实的恨意与脆弱交织的神情,与他印象中那个或妖娆或骄纵的女子截然不同
这让他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丝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抓她这个在他看来‘武功又差、脾气又暴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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