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昏沉中醒来,忍着疼痛在车里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
搞毛啊,我为什么在车里?好像是被咒术师绑架了。
不对,我是诅咒师吧?
居然四处乱走然后被就地拘捕了。
……可能把拘捕换成“夺取”更合适?毕竟我大概是咒具一样的存在吧。
——
真希早就发现少女醒来了。
只是没想到醒的这么快,而且作为一个被高层无数次下杀令的诅咒师,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如何时,还在安安静静地赏风景。
和她一起坐在后面就是为了看着她不用术式,但她似乎完全没有要用术式的倾向。
别是在憋什么坏招吧。要是她抬手起势的话就打晕她好了。
因为束缚没法对着命令以外的东西用术式的杏:……天与咒缚一直看着我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杏醒了一会,想起自己那个废物养父的能力,最后放心地又昏过去了。
他没了她肯定会死的。
真希:?
这种时候睡着了?
真希盯着女孩左边脸颊上的两颗小痣半晌,最后俯下身确认她的状态。
……真的假的,别是装的吧。
这真的是诅咒师?
她点开手机上五条悟刚发的照片,再次对着身侧女孩的脸比对。
照片微微模糊,鱼眼视角不像是正规渠道拍出来的,大概是不知道哪个监控截出来的吧。
上面小小的少女弯着黛粉的眼睛看着某一处,嘴角扬起一个格外开朗的弧度,微微地露出了两颗虎牙,左脸上斜向排列的两颗痣异常显眼。背景似乎是在酒吧一类的地点。
话说这个诅咒师成年了没啊?
——
我觉得胃疼,好像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费力地睁开干涩的眼睛。
封闭的房间。我被安放在床上,一边的床头柜孤零零地摆着我已关机的手机。
腹部被天与咒缚打出的痛感已经消失,但我一想到她,还是隐约幻痛。
我一个一身束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把你咋的呗打这么狠。
这么想着,我撑起身子,想要找到卫生间防止吐到地上,结果这里居然没有卫生间,只有一扇让我心凉的门。
……那我可就要吐地上了。
胃部传来的绞痛使我开始发抖,我慢慢地蹲下,无力地跪在地上,用额头抵着床沿。
胃里应该没什么东西吐的出来了吧,这是我胃部痉挛干呕前最后一秒的想法。
痛感被强制性的压下,苦水从口腔和鼻腔涌出,泪腺被挤压出了泪花。
我无意识地喘息着,耳畔传来一阵阵耳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逐渐远去。
背对着我的门似乎开了,但我暂时还没有力气转头去看。
“哎呀,真是狼狈啊。”
耳边的喧嚣如同潮水般涌动,混入一句幸灾乐祸的话语。我眨了一下满是泪水的眼眶,勉强转过头去,一个高挑的男人站在门口。
五条悟。
啊,居然会被他注意吗?
我一只手使劲揉着腹部,目光隔着他的眼罩与他对峙。
“诶,麻烦的场面啊,要怎么处理才好呢?”他悠然自得,迈着腿走了过来。“呐,需要药吗?”
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心态……是挑逗吗。
我捂着嘴咳嗽了一阵,避开了他的视线。
现在这种地步,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了吧,他不杀了我是为了什么?恶趣味?
选择性无视了一旁的男人,我颤颤巍巍的扶着床站了起来。
大概是为了把御天乌具吊出来?那八成是没有指望了,我身上还有他的束缚。
……真难懂,咒术师。
-
五条悟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一个诅咒师。
两年前开始,那人的杀人记录便异常活跃,可一旦脱离记录范畴,却宛如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踪迹,仿佛他压根就不在日本。御天乌具,按诅咒师那一方来看几乎是战无败绩。
常理来看,能做到把很多二级以上的术师仅凭一人之力就轻松解决,只能把范围放到术师里,但他也从来没有暴露过咒力残秽。
后来才捕捉到了一条消息——
他手里有个能力相当强悍的咒具。
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本事拿到那样的咒具,光是他早前惨不忍睹的记录都让人怀疑。
既然有那么好的咒具,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个实力拉胯的不入流诅咒师拿在手里。
他几次前往去逮他,每次去都找不到人,狡猾的很,在他之前甚至还有三个二级术师被以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了结了生命。至于为什么他遇不到御天乌具,大概是他觉得自己就算有了咒具也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吧。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高层那群臭老头气急败坏的很,似乎无法忍受有个臭虫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然后跳着脚喊来他去处理这件事。
直到「窗」寻到了一个女孩。
“御天杏”。
据窗说是无意中在酒吧里碰到的,因为看起来像是未成年,好奇地交谈了两句。
刚开始的谈话还在“你多大了”“怎么在这里”之类的话题上,女孩疏离地搪塞了几句,说这是她家里人开的店,所以进来坐坐。
等窗试着再谈深一些时,女孩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微笑,刚刚还在闪躲的眼神,此时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
“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信mmp,从此我不会再说任何药苦了
信因为中药是最苦的(比心)。
信滚。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