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满心都是昨晚的画面。欧阳明日苍白却带着温柔的脸,还有两人交汇的目光,让她心口像揣了只兔子,怎么也睡不着。窗外月光洒进屋内,她望着房梁,在心里不断默念“只是担心他的伤势,别多想”,可毫无作用,越是想忘,那些场景就越清晰。
第二天天亮,林悦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出了房间。山庄里似乎一切正常,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打听,才知道司马长风已经离开了,她惊讶得合不拢嘴,完全不知道欧阳明日是怎么送走他的。
“他昨天还那么虚弱,怎么有力气处理这些事?”林悦小声嘀咕,懊悔自己因为失眠错过了重要情节。她急忙去找欧阳明日,想问个明白,却发现他正在书房忙碌。
林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欧阳明日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恢复平静,微笑着说:“林悦,你来了。”林悦看着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有些尴尬,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
暖阳洒落在山庄的庭院,欧阳明日坐在轮椅上,手中摆弄着金线。林悦笑着走来,在他身旁坐下,“明日,看什么呢?”
欧阳明日抬眸,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犹豫,“林悦,你可知,在天山那些日子,最盼的,便是你来。”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这些年,你于我而言,早已是无可替代的存在。”话落,他紧张地盯着林悦,等待她的回应。
林悦一怔,随即别过头,轻笑道:“我当是什么,咱们相识许久,情谊自然深厚。”她伸手,似是不经意地整理着鬓边发丝,避开欧阳明日的目光。
欧阳明日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猛地一沉。他强扯出一抹笑,“原来,是我会错意了。”他垂下眼,遮挡住眼底的失落与伤痛,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既如此,是我唐突。往后,便不多打扰你了。”说罢,他推动轮椅转身,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林悦望着欧阳明日离去的背影,心口像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酸涩感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想冲上去叫住他,把藏在心底的爱意一股脑说出来,可双腿像被钉住,怎么也迈不开步。脑海中不断浮现游戏系统的提示,通关条件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她和欧阳明日之间。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无力地瘫坐在床边。回想起在天山相识后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看日出日落、谈天说地的画面,每一幕都饱含着深情。可现在,这份爱却成了最沉重的枷锁。她痛苦地揪着头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明日,我又何尝不想抛开一切,和你长相厮守,可我不属于这里啊。”
另一边,欧阳明日回到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他坐在轮椅上,望着桌上未完成的诗稿,那是他准备写来向林悦倾诉心意的,如今却成了莫大的讽刺。他拿起笔,手却止不住地颤抖,“啪嗒”一声,墨水滴落在纸上,晕染出一团漆黑,就像他此刻绝望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林悦平复了情绪,她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为了欧阳明日能有系统设定的“好生活”,她决定主动找他,把关系拉回“正轨”。她深吸一口气,走向书房。
敲响书房门时,她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欧阳明日打开门,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可很快又被冷漠取代。“林姑娘,不知找在下何事?”他刻意疏远地问道。
林悦咬了咬下唇,努力挤出笑容:“明日,我想和你聊聊上官姑娘,我觉得她与你很是般配,你们若能在一起,定是一段佳话。”欧阳明日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他冷笑一声:“林姑娘费心了,我的终身大事,不劳你操心。”说罢,便要关门。
林悦急忙用手挡住门,焦急地说:“明日,你听我说完,上官姑娘温柔善良、武功高强,她能在江湖上与你并肩,护你周全,这才是你该有的归宿。”欧阳明日望着她,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那你呢?这些日子的情谊,都是假的吗?你为何一直如此执着于我和她?”
林悦别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我……我只是希望你幸福,我与你不过是偶然相识,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而上官姑娘才是能陪你一生的人。”欧阳明日听到这话,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松开轮椅的推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如你所愿。”
林悦强忍着悲痛,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而欧阳明日望着她的背影,心像被无数把刀狠狠划过,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林悦之间,再无可能,只剩下一个被命运捉弄的自己,和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