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秋雾裹着柴油味漫进百乐门后台时,严浩翔正用听诊器贴着留声机底盘。黑胶唱片转动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是宋亚轩半个月前植入的声纹密码。
"货轮吃水线不对。"他忽然摘下护目镜,改装烙铁在唱片上烫出焦痕,"比常规多出两英尺三寸。"
贺峻霖踩着爵士鼓点闪进工作间,旗袍开衩处闪过绑腿枪套:"海关署刚截获的货单,说是运往奉天的钢琴。"他展开烫金请柬,内页用显影药水写着——七重樱开于松针雪。
两人对视的刹那,窗外传来报童嘶喊:"圣玛利亚医院惊现鼠疫患者!"严浩翔的扳手当啷坠地,那是张真源当值的医院。
此刻手术室无影灯正照着诡异画面:马嘉祺易容成日本军医,手术刀抵住特高课长咽喉。真正的张真源被反绑在器械柜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被复刻在另一张人皮面具上。
"你们想要的是这个吧?"马嘉祺用日语冷笑,镊子夹起从患者脊柱取出的玻璃管。幽蓝液体中漂浮着樱花状菌株,正是宋亚轩腿伤培养出的变异品种。
虹口道场的武士刀劈开浓雾时,刘耀文正泡在十六铺码头的油污里。改装成货轮的潜艇露出鲨鱼般的轮廓,他咬着芦苇管潜近船舷,听见东北口音的对话:"…把菌苗混进百乐门的香槟喷雾…"
丁程鑫的警车呼啸而过码头,后座躺着昏迷的贺峻霖。半小时前他在外滩拦住这辆冲向游行学生的卡车,挡风玻璃后那张脸让他血液凝固——分明是三个月前被自己亲手击毙的青帮头目。
"皮下组织植入术。"副驾驶的张真源盯着尸体面部的缝合线,"有人在批量制造替身。"他手术刀挑开死者耳后,微型接收器闪着和宋亚轩左耳朱砂痣相同频率的红光。
七重天戏班的后台突然响起《长生殿》唱段,这是最高级别的危险信号。严浩翔甩开追兵冲进密室时,宋亚轩正在破译的摩斯电码突然倒流——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反破译技术。
"不是人类的手速。"宋亚轩的钢笔尖戳破密码本,"每段电码间隔0.01秒,像…"他的话被刘耀文撞门声打断,后者肩头插着带倒刺的弩箭,血滴在地上组成诡异图案。
"北斗七星…被改了方位…"刘耀文昏死前攥紧马嘉祺的戏服,掌心露出半枚玉璜。这分明是那夜车中掉落的信物,此刻却浸透了松节油与骨灰的混合物。
贺峻霖在急救室醒来时,正听见丁程鑫在走廊咆哮:"整个巡捕房都是克隆体!"他摸向枕下的口红枪,发现弹夹被换成了一张老照片——七年前他们在长江国际码头初遇的合影,背后新添的血字正在蠕动:傀儡戏该落幕了。
暴雨夜的电闪雷鸣中,七人重聚钟表行地下室。马嘉祺揭下溃烂的易容面具,露出被细菌腐蚀的左脸;张真源展示着从尸体血管提取的纳米机械虫;严浩翔把留声机改装成电磁脉冲器;而宋亚轩终于破译出电码倒流的秘密——所有信号都来自他们七人曾经的训练基地。
"有人用我们的记忆建模,制造AI傀儡。"贺峻霖的记者证在蓝光下显出新字:明日申时,七重天戏班全员赐死。
刘耀文突然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北斗七星状的光斑:"那晚中的不是弩箭,是定位芯片。"丁程鑫的拆弹钳悬在光斑上方,发现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他们曾经的任务坐标。
当教堂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严浩翔引爆了电磁脉冲器。整个租界的电灯同时爆闪,所有克隆体在强光中如蜡像融化。宋亚轩在震耳欲聋的蜂鸣声中捕捉到特殊频率——那是他们初舞台合唱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此刻正从黄浦江底传来。
"潜艇要跑!"张真源的手术刀钉住江防图。马嘉祺将玉璜按进北斗星图,暗门轰然开启处,七辆改装摩托咆哮着冲出地库。丁程鑫的警用探照灯撕开雨幕,光束尽头是正在下潜的黑色巨兽。
贺峻霖的旗袍在时速九十英里中猎猎作响,口红枪连续击爆油桶制造屏障。刘耀文甩出钩锁攀上潜艇外壳时,看见指挥舱里坐着七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
"欢迎本体。"七个声音重叠成机械轰鸣,"你们是第七批实验品。"全息投影展开血色星图,每个光点都是他们执行过的任务坐标,连成吞噬整个东亚的毒蛛网。
宋亚轩的声波武器率先震碎防弹玻璃,严浩翔的电磁炸弹瘫痪动力系统。当马嘉祺的飞刀插进主控台时,所有克隆体突然齐唱《七重天》戏腔,声波共振让潜艇钢板出现蛛网裂痕。
"跳海!"丁程鑫的嘶吼被巨浪吞没。众人坠入冰冷江水的瞬间,看见刘耀文逆着洪流冲向反应堆,手中攥着那半枚浸透松香的玉璜。
"活下去。"他用口型说,身影消失在核爆的白光里。六道染血的身影浮出水面时,黄浦江上漂满机械残肢。贺峻霖掰断记者证,露出藏在钢印里的微缩胶片——这是刘耀文最后塞给他的潜艇蓝图。
三个月后的七重天戏班重演《长生殿》,马嘉祺的水袖卷起漫天纸钱。新来的琴师耳垂有朱砂痣,武生胸口纹着北斗疤。当贺峻霖的镁光灯闪过二楼包厢,穿巡捕制服的青年转动手铐,银光映出丁程鑫独有的拆弹手法。
幕布落下时,严浩翔的怀表永远停在申时三刻。张真源的白大褂口袋里,一枚带锈的玉璜正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