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酒后真言

谢邂的求救信息跳出来时，古月娜刚熔掉第十八个啤酒罐。手机屏幕在黑暗里泛着幽光：【嫂子速来！老大抱着电线杆喊你名字！】

大排档的霓虹灯下，唐舞麟正用黄金龙枪串烤鸡翅。蓝银草缠着三箱空酒瓶摆成心形，老板蹲在柜台后按计算器："魂师大人，您老公把我烧烤架吃了..."

"唐舞麟！"古月娜踹飞挡路的塑料椅。男人转过头，眼底泛着龙类醉后的金纹："月...月儿？"他张开双臂，蓝银草卷着油乎乎的烤串往她嘴边送，"尝尝！我注入了海神之光..."

古月娜一巴掌拍掉竹签，拽着他后领往外拖。唐舞麟突然蹲下抱住路灯："要月儿亲亲才走！"金属灯柱被捏出五指凹痕，谢邂躲在垃圾桶后憋笑到抽搐。

出租车司机看到后视镜里的龙角时差点撞树。唐舞麟歪在后座哼歌，指尖凝出迷你海神三叉戟戳她脸颊："你比极北之地的极光还好看..."

"再乱动就把你扔进喷泉醒酒。"古月娜拍掉他的武魂，发现他手腕有道新伤。醉鬼突然抓住她手指按在伤疤上："今天救了个跳河的小姑娘，她手腕有和你一样的银鳞..."

车厢突然安静。唐舞麟的额头抵在她肩上，酒气混着血腥味："我把她捞上来时...突然想起你的样子..."

电梯里，他整个人挂在她背上乱蹭。感应灯忽明忽暗间，古月娜瞥见他后颈的旧伤——那是白银龙枪留下的菱形疤痕，此刻正泛着醉酒后的淡红。

"密码是你刺我那天的日期..."唐舞麟趴在指纹锁前傻笑。古月娜直接冻融了门锁，进屋就被蓝银草缠住腰："要月儿帮我脱鞋！"

醉鬼坐在玄关地板上晃脚，战神级强者此刻像耍赖的孩童。古月娜半跪着扯开鞋带，突然被他捧住脸："当年在星斗大森林，你眼睛也这么亮..."

酒气扑在鼻尖时，她龙尾应激般炸开鳞片。唐舞麟的吻落在眉心，比平时滚烫十倍："那时候我就想，死在这双眼眸里也值了..."

花洒喷出的冷水浇醒三分醉意。唐舞麟扒着浴室门框嘟囔："要月儿帮我洗！"被冰锥钉在墙上后，突然安静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你锁骨上的疤...是那次我龙化失控咬的？"

古月娜扯开衣领，淡金色的齿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醉鬼的指尖抚过伤疤，黄金龙枪的纹身游到掌心："我给它起了名字，叫'月神之吻'..."

湿漉漉的脑袋突然枕在她腿上。唐舞麟蜷在浴缸边呢喃："今天庆功宴上...他们都说我娶到银龙王是走狗屎运..."蓝银草无意识缠住她脚踝，"可我知道...是你先放过了我..."

古月娜的指尖顿在泡沫里。那年，白银龙枪偏开的三寸距离，此刻化作男人眼角的湿润。

凌晨三点的阳台上，解酒汤在微波炉里打转。唐舞麟裹着毯子哼唧："要月儿喂..."钢勺被咬出牙印时，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我们把武魂融合技改个名吧？"

"不叫龙神变叫什么？"古月娜擦掉他嘴角汤渍。醉鬼的眼睛亮得惊人："叫...叫月麟结！比谢邂那货的'时空之恋'好听多了..."

月光漫过第七根地砖缝时，鼾声在客厅响起。古月娜凝视他熟睡中仍紧攥自己衣角的手，龙尾轻轻环住他的腰。墙上的婚纱照里，黄金龙枪与白银龙枪交错成心形裂痕。

晨光刺破云层时，宿醉的男人在厨房哀嚎："我的战神徽章怎么在冰箱里？！"

"昨晚你非说它是巧克力。"古月娜把煎蛋翻面，"还说要熔了给我打项链。"

唐舞麟突然从背后抱上来，酒气散尽后的气息干净清冽："其实这个提议不错..."他吻着她发间的冰晶呢喃，"把勋章熔成戒指，套住你生生世世。"

锅里的煎蛋悄悄焦了边，蓝银草正偷摸着把盐罐换成糖。窗外飘进谢邂的惨叫："老大！你昨晚用海神之光在我背上纹了啥？！"

古月娜望着手忙脚乱灭火的丈夫，忽然想起昨夜醉话。原来战神也会怕，怕烟火人间太易碎，怕怀中月光再度滑落指间。

但此刻烧焦的早餐与喧闹的朝阳，都在龙鳞上烙下滚烫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