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皎洁的月色,易文君仔细打量着他——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有任何交集。
那么,为何他会突然持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疑惑与警惕涌上心头,她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戒备起来。
莫棋宣“你是易文君,我劝你离姜瑶华远些,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则别怪我的剑无情。”
莫棋宣冷冷地扫了易文君一眼,手中长剑微微一震,锋利的剑刃已贴上了易文君脖颈间细腻的肌肤。
这一动作无疑是对她的一次警告——若易文君胆敢利用姜瑶华,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取她性命。
易文君心头一颤,下意识低头看向那冰凉刺骨的剑锋,思绪却悄然翻涌。
不错,她最初确实动过利用姜瑶华逃离这景玉王府的心思。
可自从得知姜瑶华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命运,同样被迫嫁给了不爱的男人后,她早已将对方视作亲姐妹,又怎会再存害人之心?
只是……这个白发男子究竟是谁?为何他对姜瑶华如此在意?他们之间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按理说,姜瑶华从未提过认识这样一位白发之人,难道……他暗恋着姜瑶华?
否则,他又怎会这般紧张,生怕自己伤害到她?
剑刃轻划,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无形的杀意,而易文君的目光则愈发复杂起来。

姜瑶华褪去外衣,换上轻薄的寝衣,正欲转身歇息,却闻一阵窗扉轻启之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莫棋宣悄然从窗外翻入室内。
这一幕让姜瑶华怔在原地——莫棋宣向来对她厌恶至极,此时深夜造访,定无好事。
莫棋宣立于屋中,抬眼望向榻边的姜瑶华,目光复杂难辨,既有欢喜亦有恨意。
当初,他对姜瑶华的印象不过是一个死皮赖脸纠缠男人的女人,满心都是反感与不屑。
然而,随着时日推移,他渐渐被那个执着追求苏昌河的姜瑶华吸引。
他发现,她并非表面上那般轻浮,而是一片真心地倾慕着苏昌河。
在一次次接触中,莫棋宣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女子,同时也衷心期盼她能与苏昌河携手共度余生。
然而,当姜瑶华突然抛弃苏昌河,并用恶毒言语侮辱对方时,莫棋宣的世界瞬间崩塌。
他无法相信自己所爱之人竟是如此玩弄感情的冷酷之徒。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痛楚深入骨髓。
他曾以为了解姜瑶华,可事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痛苦之中。
姜瑶华“莫棋宣好久不见,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莫棋宣“姜瑶华你嫁给景玉王,过的还真不错,瞧瞧你穿的这里衣,都是上等锦缎所做。”
莫棋宣语气冷冽,字句间皆是刺意。
姜瑶华早已习惯了他的尖酸刻薄,这莫棋宣本就让她心生厌烦,她也从未奢望过他会对自己和颜悦色。
若是哪日他忽然温言软语起来,怕是她真要怀疑他被人夺舍了。
然而,她心底始终存着一份疑惑——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莫棋宣,竟让他如此厌恶?
莫棋宣“苏昌河一个暗河杀手,哪里能和皇室子弟匹敌,说不定这景玉王,还能让你当上北离下一任皇后。”
姜瑶华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若非皇命难违,她又怎会嫁给景玉王萧若瑾?
在她心中,苏昌河才是世间最出色的男子,其才情与品性丝毫不逊于任何皇室子弟。
只是命运弄人,她与苏昌河终究无缘。
但此刻莫棋宣这般说话,若被有心之人听去,景玉王府怕是要陷入麻烦。
虽然她巴不得萧若瑾倒霉,可仔细一想,萧若瑾若遭不测,必定牵连忠勇侯府以及影宗,这绝非她所愿。
姜瑶华“莫棋宣你最好说话小心点,这里是王府人多口杂,万一被有心人听去,那是有大麻烦。”
莫棋宣见她神情淡然,不禁皱眉,心中暗自恼怒。
姜瑶华居然还担心会给景玉王带来麻烦,果然不愧是景玉王的女人!
不过,他的话倒也没错,姜瑶华的父亲身为朝廷众将之首,手握大半兵权,娶了她便等于掌控天下兵权。
一旦太安帝驾崩,萧若瑾凭借这一层关系,确实拥有称帝的绝对优势。
姜瑶华“不是,莫棋宣你这么晚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莫棋宣“小姐她说不放心你,怕你受欺负,让我来保护你。”
姜瑶华微微一怔,莫棋宣是玥瑶派来保护她的,但这似乎并无必要。
她在王府生活安稳,侍卫们个个修为高深,尽是自在地境的好手,萧若瑾更需倚仗她母家的支持,断不会让她身处险境。
姜瑶华“莫棋宣你回去告诉玥瑶姐姐,我在王府很安全,不用担心我。”
莫棋宣“我不听你差遣,我听小姐差遣,在确认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我会对你寸步不离。”
姜瑶华闻言一愣,顿时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笑意,莫棋宣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反倒让她觉得开心。
他本就看她不顺眼,若是长时间跟随,怕只会愈发嫌恶。
以玥瑶所说,莫棋宣乃逍遥天境的大逍遥强者,杀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姜瑶华心中明镜似的,她身为景玉王的正妃,绝不能选择自尽这条道路。
她深知,一旦自戕,其后果之严重远非她所能承受。
那不仅会令整个忠勇侯府蒙羞受罪,更会让她的家人陷入无尽的危机与灾难。
她决不能连累母家,决不能让父母因她而卷入这不仁不义的漩涡之中。
然而,她也明白,若是莫棋宣日后对她的厌恶愈发加深,那么终有一日,他会亲手取走她的性命。
到那时,她既不会连累母家,又能从这痛苦的婚姻中得到解脱,倒不失为一种两全其美的结局。
此刻,莫棋宣看着姜瑶华脸上浮现出的一抹笑容,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暗自思忖:为何她竟如此开心?难道她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