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等待考试成绩公布之前,邓布利多特意单独找了风落谈话。
在那间布置典雅的办公室内,邓布利多坐在他那把雕花精美的椅子上,身姿挺拔而从容,脸上洋溢着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的神情。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与睿智,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
而斯内普教授则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容如同被冰霜覆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一直板着那张脸静静地听着。
风落则静静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她的身体微微后仰,靠着沙发背,手中捧着一杯果汁,轻轻晃动着杯子,里面的果汁泛起层层涟漪。她的嘴唇微微抿着,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喝着果汁。那杯果汁在她手中逐渐见底,当她喝完最后一口,轻轻放下杯子时,邓布利多讲述的故事也刚好告一段落。
邓布利多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很多年前,那黑魔王啊,曾在魔法界掀起过一场惊涛骇浪。他曾神秘地消失了整整十一年,然而,今年,他又回来了。这次归来,他明显带着更为巨大的野心。”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接着说:“东方的法术与欧美一系虽然并不属于同一范畴,但国际魔法界却赐予了两者平等的认可。它们所涉及的领域各不相同,各有其独特的魅力与价值。就我所知,道家的法术对于灵魂这一块有着卓越的研究,那是无数先辈智慧的结晶,蕴含着深奥的玄机。”说到此处,邓布利多的蓝色双眼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烁着睿智精明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风落微微抬起头,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结构确实复杂,其中蕴含的奥秘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清的。”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传统文化的自豪。
“那正是那个人所渴望的。”斯内普僵着脸冷冷地说道。在谈话过程中,他一直站在风落身后一动不动,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像。然而,他的存在却让风落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毕竟,邓布利多校长其实并不算很凶……好吧,其实他一点也不凶,那和蔼可亲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
“是的,风小姐,我恐怕不得不同意西弗勒斯的观点。”邓布利多微微放松了一些,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小块甜饼,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神变得迷离而悠远,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伏地魔——这就是那个人的名字。虽然我个人认为每个人都不敢直呼其大名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这个名字终究还是刻在了人们的心中。伏地魔迷恋有关灵魂的一切,他对灵魂的执着就像黑暗对光明的觊觎,永不停歇。而且啊,还有其他的一些方面——就算是最浅涉及到东方法术领域的书里也有提及,那些搬山填海的精妙法术,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和不可思议的魅力。”
“其实并不全然如此,先生。”风落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透着几分坚定。
“在那神秘而古老的东方玄门体系中,玄术并非一个简单笼统的概念,它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分支。当细致划分到每一类别时,便呈现出更为详尽且繁杂的分类。就拿奇门八算来说,这是一门深奥无比的学问,通过八卦、九宫等奇妙的组合与推算,洞察天机,预测人事;湘西赶尸,那更是带着几分神秘与诡异色彩的古老技艺,传说中能让逝者的遗体自行行走,跨越山川大地;还有拘元谴将,此术更是涉及到对灵体、元气的掌控与驱使,仿佛能突破生死界限,让无形的力量为己所用……不同的派系各有其独特的魅力与特点,所掌握的术数也千差万别。有的派系擅长知天命,能透过神秘的符咒和仪式,窥探命运的轨迹;有的则拥有搬山填海的神奇能力,仿佛只需轻轻挥动法诀,便能移山倒海,改变山河地貌;更有甚者,天生便是捉鬼行当的行家里手,专门对付那些游荡于阴阳之间的邪祟。”
“这些不同派系平日里如同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彼此之间鲜少往来。它们就像一条条并行不悖的河流,只有在最基础的部分,比如一些简单的入门知识和通用的法术原理,才存在着完全相同的地方。然而,一旦触及到更为高深的法术领域,便如同河流分叉般,各自朝着独特的方向流淌而去,形成了完全独立且互不干扰的体系。要想在这些高深的法术领域继续深入探索,就必须经过正规的拜师仪式,踏入相应的门派,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一步一个脚印地往深了钻研。”
斯内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听起来这玄术确实极为复杂。”
邓布利多轻轻向前倾了倾身子,他那副宽厚的眼镜顺着鼻梁缓缓滑落,停在了鼻梁下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西弗勒斯,你要知道,伏地魔的野心如同那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一切善良与美好。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项可能对魔法界造成重创的力量。我一直坚信,我的学生都是优秀且善良的孩子——”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风落,眼神中多了几分关切,“风小姐,你要知道,斯莱特林学院中有一些孩子的父母是伏地魔的忠实追随者。他们或许会在不经意间,有意无意地将你的情况透露给他们的父母。而一旦这些信息落入那些人的耳中,到时候,麻烦便会无可避免地降临到你和你外公的身上。”
风落微微一怔,随后似乎明白了邓布利多话语中的深意,轻声问道:“您是说,这会给我和我的外公带来麻烦,是吗,先生?”
邓布利多微微点头:“是的,风小姐。而且据我所知,目前你好像在某些场合都使用过玄术——恰好是在禁地吧?”
“你应该在禁地也使用过?”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凉飕飕地刮过,“我曾在那个房间里察觉到你留下的魔法痕迹,那气息让我印象深刻。”
“是的,西弗勒斯,好在并没有太多人知晓这件事情,不是吗?”邓布利多微微摆了摆手,那宽厚的手掌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柔和的弧线。斯内普微微蹙起眉头,那两道剑眉紧紧锁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上去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被强行咽回了肚子里。
“别担心,西弗勒斯,我恰好有我的打算——”邓布利多缓缓转身,目光重新落在风落身上,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孩子,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信息……在那遥远而又惨烈的战役拉开帷幕之时,你的父母,曾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之一。他们并肩作战的身影,至今仍时常在我脑海中浮现。而你的母亲,虽然曾经和马尔福家交情颇深,但是你的父亲……”
老校长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斯内普却突然打断了他。斯内普嘶嘶地低声警告道:“邓布利多,暗示已经够多了,我不认为你需要说得这么深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幽深的洞穴中传来,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提到我的父母,都是讳莫如深。”风落不解地问道。
“孩子,有些事情并不应该由我们来告诉你,有关于你父母的事情,你应该回家之后去问问你的阿姨。”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慈爱。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风落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空杯子轻轻放到校长办公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响,仿佛是在为这场对话画上一个小小的句号。她给了老校长一个安心的微笑,“我会在假期询问母亲的,我也会注意在学校使用术法,但是我能不放弃使用它们的权利,外公知道我为了魔法完全放弃了本家的东西,会用雷劈了我的。”说到“雷劈”,风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
邓布利多愉快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洪钟大吕,在办公室里回荡,驱散了刚才那一丝略显沉闷的气氛。他冲风落眨眨眼,略有些调皮地说:“当然,孩子,这是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