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

顾寒川站在手术室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想起刚才在急诊室看到的画面——林小暖躺在担架上，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连衣裙。

"叮"的一声，手术室的灯灭了。

他几乎是扑到了门前，看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神情。"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医生的声音顿了顿，"撞击导致视神经受损，恐怕......"

顾寒川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他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臂，"恐怕什么？"

"恐怕会永久性失明。"

病房里，林小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氧气罩。顾寒川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一块冰。

"寒川......"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为什么不开灯？"

顾寒川的心猛地揪紧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寒川？"林小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在吗？"

"我在。"他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气回答，"现在是晚上，医院要节约用电。"

林小暖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她抬起手，在空中摸索着，"我总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还以为......"

顾寒川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小暖，"他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二天，顾寒川开始疯狂地查找资料。他联系了国内所有的眼科专家，得到的答案却都大同小异——视神经损伤，无法治愈。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医学论坛上看到了一条消息：德国有一位眼科专家，正在进行视神经再生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他立刻拨通了那个号码。

"您好，我是顾寒川。我想咨询一下关于视神经再生手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顾先生，我们确实在进行相关研究，但手术费用非常高昂，而且需要患者长期在德国接受治疗......"

"钱不是问题。"顾寒川打断她，"只要能治好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淡无光。林小暖最喜欢看夜景了，每次开车经过跨江大桥，她都会趴在车窗上，看着江面上倒映的灯光，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现在，她却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顾寒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带她去德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顾寒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的财务报表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的心割得鲜血淋漓。三千万，这只是初步的治疗费用，后续的康复治疗还需要更多。

"顾总，"财务总监王明推门进来，"这是您要的公司资产报表。"

顾寒川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数字。他的手指在"股份"那一栏停住了。

"如果我要变现股份，"他抬起头，"最多能套现多少？"

王明愣了一下，"顾总，您要三思啊。现在公司正在上升期，如果大量抛售股份，可能会影响股价，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周氏集团一直在暗中收购我们的股份，如果......"

"够了。"顾寒川打断他，"帮我联系周明远。"

周明远坐在真皮沙发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他看着对面神色憔悴的顾寒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顾总，真是稀客啊。"他慢条斯理地说，"听说你要转让股份？"

顾寒川直视着他的眼睛，"20%的股份，三千万，现金交易。"

周明远挑了挑眉，"这个价格......有点高啊。要知道，现在市场行情......"

"这是底价。"顾寒川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感兴趣，我可以找别人。"

"别急嘛，"周明远放下酒杯，"我听说，你是为了一个女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寒川，"真是痴情啊。不过，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顾寒川的拳头在桌下握紧，"这是我的私事。"

"好吧，"周明远站起身，"成交。不过，我有个条件。"他走到顾寒川身边，俯下身，"我要董事会的一个席位。"

顾寒川猛地抬头，对上周明远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别无选择。

"好。"他咬着牙说。

三天后，股份转让协议正式签署。顾寒川看着账户上多出的三千万，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不到一周，公司内部就开始出现异动。周明远安插的人手开始在各个部门渗透，一些重要项目莫名其妙地被搁置，客户资源也在悄然流失。

王明急匆匆地冲进办公室，"顾总，不好了！周明远在董事会上提出要重组管理层，他......"

顾寒川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坚毅的神色。

"王明，"他轻声说，"帮我联系一下李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