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簌簌落下,雪中,一道粉衣身影挥舞着手中的剑,招式凌厉有带着几分浩然正气,大开大合之间,一套剑招已然有了几分火候。
苏暮雨站在廊下看着那道身影,目光幽深,像是看到了从前,他还小的时候,那时,他也总是这样看着他们练剑。
大雪簌簌落下,如碎玉倾洒天地,将庭院染成一片素白。风雪中,那抹粉衣身影却似燃着簇跳动的火,手中长剑划破寒气,招式凌厉如寒星坠地,收势时又透着三分浩然正气。大开大合间,剑穗上的绯色流苏随动作翻飞,一套剑招已然舞得有模有样,只是收剑时手腕微颤,终究还是露了青涩。
苏暮雨立在廊下,青色衣袍被穿堂风掀起边角。他望着雪中身影,睫毛上凝着的霜花未及拂去,目光从那道身影中隐约看见了从前的几分影子。
那时他也这般站在廊下,看师兄们在院中练剑。大师兄总爱穿月白长衫,舞起剑来如流云绕梁,剑尖挑落梅瓣时,总回头冲他笑,“小师弟,这么爱剑,又是天生剑骨,以后可一定要成为一名绝世剑仙才行。”
少时的他还太过年幼,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回答师兄的了,只记得当时师兄们听完自己的话后,抱起小小的他笑成一团。
一道剑气直直朝着他而来,苏暮雨抬头挡住,看着禾华急速后退转身又是一剑朝他而来。
苏暮雨闪身避开,抬手一掌挥出,禾华费力挡住,身子被那掌风逼得倒退了好几部。
禾华咬了咬牙,“再来,”说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又朝着苏暮雨而去,
禾华用着苏暮雨教给她的招式,从简单到复杂,从熟稔到生涩,又在交锋中渐渐贯通——以往堵塞的关窍在他不着痕迹的指点下,神思豁然通明,有如神助。
丹田内气息骤变,原本干涩的经脉瞬间泉涌如注,紧闭的境界轰然松动,金刚凡境,成了。
禾华感受着和以往卓然不同的力量,眼定像落满了星光,她提着剑向苏暮雨跑去,扑进她的怀中,兴奋的说道:“暮雨,我到金刚凡境了。”
禾华在苏暮雨怀中蹦蹦跳跳,像是个孩子似的,表达着她的喜悦。
苏暮雨包容着禾华,面含笑意,他觉得自己突破逍遥天境都没有此刻来的开心。
或许是雪太美,或许是情太浓,不知何时,两人越靠越近,额头相贴,鼻尖相抵,下一刻,苏暮雨侧脸,薄唇轻轻碰上了那抹红唇。
唇齿相碰的瞬间,仿佛雪都漫了下来, 他的吻落得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目光却未曾移开半分。
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浓稠,像冬夜落满细雪的湖面,静谧里藏着翻涌的暖意。
他望着她微颤的眼睫,望着那被吻得泛起水光的唇瓣,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仿佛要将这瞬间刻进骨血里。
呼吸交缠间,苏暮雨的视线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几分贪恋,几分缱绻,像是怕惊扰了怀中的珍宝,又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这目光里。
那眼神缠缠绕绕,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漫过心尖时,带着酥麻的痒,又有着不容错辨的笃定——此刻,她是他眼底唯一的光,是风雪里最想相拥的暖。
苏暮雨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昌河说过的一句话,“暗河的人,若能找到暗河之外的良人,也算一种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