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情感纠葛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为绵密的银丝。夏彤的校服领口被钢笔尖挑开时，听见金属坠地的脆响。霖霜颈间的铂金项链卡进地砖缝隙，吊坠是微型函数计算器，屏幕裂痕里渗着经年累月的雨水。

"别动。"霖霜的膝盖压住她挣扎的小腿，手指沿着脊椎凹陷处描摹出她的血管，"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副挣扎的真的美极了，上次你在这里..."钢笔突然刺破皮肤，夏彤痛呼出声的瞬间，更衣室顶灯骤亮。

教务主任举着强光手电筒站在门口，光束扫过霖霜迅速藏起的药瓶。夏彤永远记得那个瞬间——霖霜瞳孔里闪过的不是惊慌，而是精密计算器归零时的空洞以及胜券在握。她撑起身时露出后腰纱布，渗血的绷带在夏彤的眼中晃啊晃，晃得他心中掀起了巨浪。夏同学需要补习解析几何。"霖霜将钢笔别回领口，转身时踩碎了计算器吊坠，"您知道的，我父亲刚给图书馆捐赠了三十台图形计算器。"教务主任的脸上出现了不知所措和一丝丝的畏惧。

夏彤在医务室处理伤口时，听见隔壁传来瓷器破碎声。霖霜母亲的声音带着微醺的黏腻："林医生，这是本月第三次心理评估了。"玻璃药瓶滚到走廊，标签上「氟西汀」的批号被黑色马克笔涂改成「维生素」。深夜的解剖教室漂浮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夏彤攥着偷拍的药瓶照片躲在标本柜后，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捂住口鼻。霖霜的白大褂沾着兔脑标本的腥气，手术刀尖挑开她校徽后的窃听器："小松鼠，你该看看真正的实验室。"

地下三层的备用实验室堆满蒙尘的奖杯。霖霜掀开防尘布，露出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夏彤在闪烁的雪花点里看见自己空荡的座位、更衣柜前的水渍，以及霖宅永远拉着遮光帘的儿童房。

"他们在我七岁生日宴装了这个。"霖霜敲碎写着「最佳科学家庭」的水晶奖杯，玻璃渣嵌进掌纹，"当我解出黎曼猜想特例，监控就会暂停两小时。"她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夏彤胸口，"现在这两小时属于你。"彤在数学组办公室翻到二十年前的旧报纸。头版照片里的小霖霜站在国际奥数领奖台，身后父母的剪影像被Ps抹去的瑕疵。

生物园温室漂浮着孢子荧光。霖霜将试管架推进培养箱，冷光映出她脖颈静脉处的针孔。"这是最新课题。"她搅拌着蓝紫色培养液，"用转基因夜光藻追踪定位，比GPS精确37.6倍。"夏彤突然发现藤蔓间藏着注射器，标签写着霖霜名字缩写和日期——正是每次她们"偶遇"的前夜。跨年夜的教学楼像被遗弃的方舟。夏彤故意将薄荷糖扔进消防栓，却在拐角被霖霜拽进电梯井。钢索摩擦的火星照亮对方眼底血丝："你以为换了防定位校徽就能逃？"霖霜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方植入的微型芯片闪着幽蓝冷光，"他们十年前就给我装上这个，现在我要你亲自拆了它。"

天文台望远镜对准猎户座星云时，夏彤握着手术刀的手在发抖。霖霜背上的植入疤痕让她触目惊心，最新伤口还粘着渗血的纱布。"父亲说这是最浪漫的生日礼物。"她将酒精棉塞进夏彤指缝，"现在我要你覆盖这个坐标。"

夏彤在无菌操作台发现加密病历。电子屏里跳动着霖霜的脑部扫描图，杏仁核区域标注着「过度代偿性控制欲」。治疗建议栏赫然写着：「建议建立情感锚点辅助干预」，落款日期是她们初遇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