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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水泥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小夏抱着新领的课本，快步走向教学楼。开学第一天，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校，想找个靠窗的好位置。

转过走廊拐角时，她差点撞上一个人。

"小心。"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林小夏慌忙后退两步，怀里的课本哗啦啦掉了一地。她蹲下身去捡，一只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了最上面的数学书。

"谢谢......"她抬起头，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逆光而立，细碎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他穿着整洁的白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却又透着几分清冷。

"你的书。"他将课本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林小夏感觉被碰到的地方一阵发烫，连忙接过书抱在怀里。

"我是顾言，今天转学过来的。"他微微颔首，"请问高二（3）班怎么走？"

林小夏愣了一下："啊，我就是3班的，我带你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林小夏能闻到顾言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微微出汗，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教室里已经来了几个同学，看到顾言进来都好奇地打量着他。林小夏指了指靠窗的座位："那里还空着。"

顾言点点头，走到座位前放下书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林小夏偷偷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课本。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让顾言做自我介绍。他站在讲台上，声音清冽："我叫顾言，从A市转学过来。"简单的几句话后，他回到座位，翻开课本。

林小夏发现，顾言上课时总是坐得笔直，笔记记得一丝不苟。他的字迹清秀有力，像是练过书法。课间时，他也不像其他男生一样打闹，而是安静地看书，或者望着窗外发呆。

午休时间，林小夏去图书馆值日。刚整理完书架，就看到顾言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向文学区，修长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划过，最后抽出一本《飞鸟集》。

"你也喜欢泰戈尔的诗？"林小夏忍不住问道。

顾言转过头，似乎有些意外："嗯，他的诗很安静。"

"我最喜欢那句'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林小夏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冒失。

顾言却微微勾起嘴角："我也是。"

那一刻，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见过顾言笑，原来他笑起来时，眼角的泪痣会微微上扬，像是冬日里突然绽放的梅花。

放学时下起了雨，林小夏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她早上走得急，忘记带伞了。

"要一起吗？"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小夏转身，看到顾言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台阶下。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我住得比较远......"林小夏结结巴巴地说。

"没关系，我送你。"顾言将伞往她那边倾斜，"你站近一点，别淋到。"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林小夏能清晰地闻到顾言身上清冽的气息。她的肩膀时不时碰到他的手臂，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心跳加速。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像是她此刻纷乱的心跳。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顾言突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他快步走进店里，不一会儿拿着一个纸袋出来："给你。"

林小夏接过纸袋，里面是一个抹茶慕斯。她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上次看到你在食堂买过。"顾言轻描淡写地说，耳尖却微微泛红。

林小夏感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连带着眼眶都有些发热。她低头咬了一口蛋糕，甜中带苦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就像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