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的惊鸟铃在午夜骤响,月色被猩红的裂缝撕成碎片,木质回廊在时空震荡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明漫迅速掀开被子赤足奔向中庭时,腕间的灵力抑制器正迸溅着火花,鎏金纹路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主殿!"压切长谷部的嘶吼穿透罡风。明漫抬头望去,只见髭切的本体刀悬浮在裂缝中心,刀刃上流淌着暗红色的光——那是八百年前海战时沾染的怨气,此刻正与时空乱流产生诡异共鸣。
三日月宗近的白衣在风暴中猎猎作响,他手中的太刀划出新月结界:"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戏谑的语气掩不住凝重,结界外的石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崩解。
明漫的指尖刚触及风暴边缘,鹤丸国永突然从屋顶跃下将她扑倒。白衣翻卷间,她看到原先站立处的地面塌陷成黑洞,无数苍白手臂正从虚空中探出。"这可比万圣节惊吓多了。"鹤丸的金瞳却毫无笑意,"主人还是离远些......"
话音未落,明漫腕间爆发的鎏金灵力化作锁链,径直刺入时空裂缝。八百年前的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锻造炉前,年轻的三日月宗近正将浸透灵力的槌子砸向刀胚。火星飞溅的瞬间,明漫看清了刀匠兜帽下的面容: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主人!"药研的呼喊将她的意识拉回现实。时空裂缝已扩张至整个庭院,本丸的东厢房正被虚空吞噬。明漫突然夺过三日月的本体刀,鎏金灵力与刀身的新月纹产生共鸣,在空中绘出《古今铭尽》记载的封魔阵。
"以吾身为楔,封禁八荒——"刀尖刺入心口的刹那,天地间响起清越刀鸣。髭切的本体刀应声坠落,被膝丸凌空接住。暗红怨气与鎏金灵力激烈碰撞,在夜空中炸开漫天流火。
当光芒散去时,明漫倒在鹤丸怀中。她的狩衣前襟完好无损,唯有心口处浮现新月状的金纹。药研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灵脉与三日月的锻造频率同步率97%!"
"看来我们捡到不得了的东西了。"髭切擦拭着焕然一新的刀刃,往日慵懒的声线带着颤抖。他的刀镡上,源氏龙纹正与明漫的金纹交相辉映。
黎明将至,本丸的废墟中升起薄雾。明漫蜷缩在三条部屋的角落,看着掌心流动的鎏金灵力。记忆残片中,刀匠三日月最后的呢喃挥之不去:"下一个百年,就拜托你了......"
纸门忽然被拉开,三日月端着茶盘跪坐在她身侧:"老爷爷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小姑娘不打算负责吗?"他撩起衣袖,小臂上竟浮现出与明漫相同的金纹。
明漫的指尖抚过那些纹路,感受到血脉相连的震颤:"你早就知道?"
"在您第一次为老爷爷手入时便察觉了。"三日月将温热的茶杯放入她掌心,"鎏金灵力是刀匠宗近一脉的秘传,能唤醒刀剑最深层的记忆。"
晨光穿透窗纸的刹那,惊鸟铃再次齐鸣。众人冲入院落,只见第二道裂缝正在云层中酝酿,无数鎏金蝴蝶从虚空中涌出。每只蝶翼都映着记忆画面:明漫为药研修复短刀时少年藏在镜片后的泪光,给大俱利伽罗包扎伤口时他泛红的耳尖,还有鹤丸偷偷在她笔记上画涂鸦的狡黠笑容。
"这是......"长谷部握刀的手在颤抖。
"灵力记忆具象化。"三日月展开折扇,"主人的情感正在重构时空。"
明漫走向蝶群最密集处,鎏金纹路从心口蔓延至脖颈。当她触碰领头那只蝴蝶时,整个本丸突然虚化——八百年前的坛之浦海战场景在众人眼前展开。海浪中沉浮的平家船队,哭喊着"不要"的幼帝,还有那把即将被献祭的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