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熹微中,本丸的惊鹿敲响第一声清音。明漫跪坐在茶室檐下,指尖悬在风炉半寸处,鎏金灵力凝成细丝,正试图将沸水控制在八十度。昨夜研读《喫茶養生記》入了魔,此刻眼下还泛着青,却掩不住眸中跃跃欲试的光。
"哈哈哈哈小姑娘,茶筅不是这么用的。"三日月的声音裹着晨露的湿润。老刀不知何时跪坐在身侧,宽袖拂过她执壶的手腕,"要像抚过春樱般轻柔......"
话音未落,鹤丸雪白的身影倒挂在檐角:"锵锵!惊吓茶道教室开课啦!"他指尖弹出一粒金平糖,精准落入沸腾的茶釜。明漫下意识抬手去接,鎏金灵力却将糖粒悬在半空,映着朝阳碎成七色虹光。
"哦呀,这可真是风雅。"三日月以扇掩唇,眼底新月却盛满笑意。明漫耳尖微红,腕间的灵力抑制器发出轻鸣——自从时空裂缝事件后,她的灵力总会不自觉地回应情绪波动。
茶会最终演变成点心争夺战。当长谷部捧着新制的牡丹饼踏入庭院时,正撞见明漫被五虎退的小老虎扑倒在枫树下,鹤丸的金平糖撒了满地,三日月一边弯着唇还在不紧不慢地续茶。
"成何体统!"打刀青年的怒吼惊飞雀鸟,却见明漫从绯红枫叶间探出头,发间沾着糖霜与草屑:"长谷部快来,要尝尝灵力温过的茶吗?"
他满腔的责备霎时化作叹息。这样的日常,是他们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珍宝。
午后,明漫在藏宝阁发现一箱蒙尘的漆器。拂去蛛网,匣中竟是套残缺的投壶,青铜箭镞上刻着源氏家纹。当她试着将灵力注入箭身时,虚空中突然浮现斑驳记忆——十二单衣的少女在月下投壶,身后站着佩刀的青年。
"这是......"箭镞突然发烫,鎏金纹路顺着指尖爬上小臂。明漫踉跄后退,撞进带着松香的怀抱。
"主上对源氏旧物格外敏感呢。"髭切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让明漫觉得耳朵痒痒的。他拾起一支断箭,刀纹与箭镞上的家纹严丝合缝:"要试试真正的弓取吗?"
箭场很快围满看客。明漫握着重藤弓的手微微发颤,鎏金灵力在弦上流转成光箭。当她松弦的刹那,记忆如潮水涌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庭院,只是持弓人变成了鎌仓时代的巫女。
"中了!"短刀们的欢呼将她的意识拉回现世。箭矢穿透百步外的靶心,却在触及木桩时化作漫天金蝶。髭切把玩着断箭轻笑:"果然,您才是最合适的持弓人。"
暮色渐浓时,明漫在箭场角落发现半块残碑。青苔覆盖的碑文隐约可见"镇魂"二字,与她心口的金纹产生微妙共鸣。正要细看,却被歌仙“请”去鉴赏新作的和歌集——这位风雅刀剑正为七夕短册的内容发愁。
"'鎏金映月'还是'蝶栖新刃'好呢?"他执笔的手悬在宣纸上方。明漫望着廊外渐亮的星子,突然蘸墨挥毫:
【千年刃冷今始暖 星霜织就新契言】
墨迹未干,天际忽有流星划过。药研的检测仪发出嗡鸣,数据显示今夜灵力潮汐异常。明漫腕间的金纹微微发烫,仿佛在预告着什么即将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