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雨樱

我缩在公园长椅上数樱花坠落的速度，熟悉的气味比手环提示更早袭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夏以昼。

雨丝将浅粉花瓣揉进他军装制服的金穗里。夏以昼的伞面压得极低，星际航行官的银鹰徽章在雨露下闪着冷光。

"把自己弄成残次品，又不敢回家怕我担心，就跑来这个小公园。"他指尖拂过我刘海沾的雨珠，尾音像星舰跃迁时扭曲的光带。我心跳慢了半拍，他的手最后落在我受伤的肩上，“还好不算严重，知道我会心疼，还每次都让自己受伤。”

夏以昼的体温渗过黑色皮质手套。"表彰大会结束了？”我盯着他领口第二颗松开的纽扣，"你每次回家都要路过这个公园，我只是怕错过某个远航归来的人。"

他把应急定位器塞进我掌心，金属外壳还带着胸口的温度，“不管你在哪，我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他似乎动摇了些，叹了口气帮我继续处理伤口，"上次在猎户座β星云遇险，这东西震了七十六次。"他睫毛垂落的阴影在颤，"全是你的紧急呼叫代码。"

雨突然变得很吵。“下次你遇到危险也要让我知道。”我想起九岁那年他教我组装相位枪，手掌叠着手背校准瞄准镜。现在他的呼吸缠住我的手指："当哥哥的...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你。"

樱花瓣落进他敞开的领口，我鬼使神差去够，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心脏位置。制服下的心跳烫穿宇宙尘埃凝结的岁月，我们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他叹息着将额头抵上我的。

雨珠顺着伞骨串成晶亮珠帘，我看见他喉结在制服立领里滑动："上个月在仙女座星云，推进器故障的那三十秒......"

沾着水汽的指尖突然抚上我耳后，"如果当时回不来，"他呼吸擦过我发烫的耳垂，"就不用继续当哥哥了对不对？"